严格走上前,弯腰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平身。”一句生硬的话语之后,一阵微风从严格身前一chuī而过。等他抬起头,皇甫玉琛已走出老远。
邓满德小步跑着跟上皇甫玉琛,“皇上,您昨天睡得晚,上龙辇小憩片刻吧?”
“不必。”
太和殿内,群臣已至,文武百官分别着红色官袍和黑色官袍,分列大殿两侧,等待皇上驾临,一边小声地jiāo谈着公事或者闲事。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吟唱,百官皆恭顺地跪倒在地,等皇甫玉琛在龙椅上坐下后,口中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众臣听出皇上兴致不高,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千万别触霉头,口中不忘喊:“谢皇上——”
皇甫于琥穿着黑色的亲王服站在文官之首,纳闷地向皇甫玉琛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皇甫玉琛没有注意,向邓满德抬了抬手。
邓满德扬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兵部尚书罗威双手执芴出列,“臣有事启奏。”
“讲。”皇甫玉琛淡声道。
罗威面带喜色,朗声道:“微臣要向皇上贺喜啊。自新铁炼制方法投入使用至今,我兵部已炼制新兵器三万余件。新铁炼制的兵器比旧铁要坚固十倍不止,可喜可贺!”
一提新铁,皇甫玉琛就想到严格,心口刺痛,冷冷地瞥一眼罗威,“净说废话。新铁若不好用,朕会让兵部用新铁改炼旧铁?”
殿内气氛一僵。
其余众臣大气也不敢出,暗中却在笑话罗威,本来想说个好消息逗皇上开心,可惜弄巧成拙。
罗威一脸惶恐,“微臣该死。”
“还有没有其它事?”皇甫玉琛扫视众臣。
严孝景硬着头皮出列,“启禀皇上,再过一月就是万寿节。今年的万寿节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万寿节,邻国必定也会派遣使臣前来祝贺,理当大办,已贺皇上万寿无疆。敢问皇上可有特别的要求?”
皇甫玉琛良久未答。
严孝景不敢抬头看圣颜,遂不知皇甫玉琛的表qíng如何,但能感觉到皇甫玉琛一直盯着他,心理咯噔一下,难道是那不孝子在后宫吃了什么岔子。
皇甫玉琛淡淡地道:“除了必要的步骤之外,一切从简。”
“是。”严孝景出了一身汗,应下后,归列。
“退朝。”皇甫玉琛见再无人启奏,丢下二字,起身离开。
“退朝——”邓满德喊了一声后,快步跟上。
“恭送皇上——”
皇甫玉琛离开后,众臣起身,面面相觑。皇上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接着他们看见戴亲王皇甫于琥从侧门离开。
“皇兄!”
皇甫玉琛走的不快,皇甫于琥很快就追上了他。
“你怎么没走?”皇甫玉琛随意问道。
“留下来陪你。心qíng不好?”皇甫于琥询问地打量他。
“昨晚睡得晚,没睡好罢了,”皇甫玉琛道,“回去吧,朕一个人走走。”
“好吧,我回去了。”皇甫于琥知道,他不远游说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只得离开,想邓满德投去一个眼神:好好照顾皇上。
邓满德弓腰一礼。
皇甫玉琛吩咐,“把御花园里乱七八糟的人都赶出去。”
邓满德几乎泪流满面:皇上,那些是您的妃子,何时成了乱七八糟的人了?
“这里的脂粉香比花香还浓,还留在这里gān什么”,许久前无意中听到的一句话语在脑中闪过,皇甫玉琛脸色更沉,随意挑选一条小径,信不往前。
御花园内的人很快都被驱散,除了蝴蝶和蜜蜂绕着花丛飞舞,再无其他动静。
邓满德唯恐弄出动静惹得皇甫玉琛不快,几步是踮着脚尖跟在后面。其余宫人更是缀得远远的。
皇甫玉琛身上散发出的孤寂感比认识严格之前更浓,让他在心中深深一叹,“皇上,不如去柔妃娘娘那里坐坐?奴才记得皇上以前最爱听柔妃娘娘弹琴。”
皇甫玉琛漫不经心地举步,“邓满德,历史上可曾有专宠一人的帝皇?”
邓满德仔细想了想,答道:“回皇上,似乎是有一位。那还是前朝,方朝方太宗十分喜欢一位妃子。方太宗初遇此人就一见倾心,连续数次提升她的位分,直至封她为皇贵妃,甚至还赐号‘心’,意味这位妃子局势她的心头宝,只是,心皇贵妃被封皇贵妃不到一月,就……亡故。据史料记载是死于疫病,但野史有云,心皇贵妃是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