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秦玉真两手堵住她的嘴,按照惯例很激动,“重要的是,你应该支持我、鼓励我、认同我,我们要一起去见证这伟大的时刻。”
“……什么伟大的时刻?”
“这不重要!来吧,我们先去和甜甜道个别,回来你替我梳妆打扮。”
“……谁要跟你去和一条蛇说再见啊。”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要服侍这么个黏人的小妖精。
接连半个月都有凶杀案发生的缘故,那些热爱逛街的女子们皆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仍上街的女孩们脸上带着面纱,行时左右顾盼,唯恐被人盯上。秦玉真和双双也戴了面纱出来,她们并肩走在街上,玉真头一向侧方看,双双就赶紧掰正,省的她同情心大发把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完。
谁料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
她们刚走出鸳鸯街没多久,双双一个没看住,秦玉真已经蹲到了街角,边暗自垂泪边拉开荷包,打算把钱施舍给乞讨的小乞丐。双双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荷包,凶神恶煞道:“你难道不知这些小童都是有心人派来的?你给他们钱,就相当于在助纣为虐,将来会有更多孩子被打成残疾上街乞讨,你懂不懂?”
被她呵斥的秦玉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用手绢抹着泪道:“可是他们好可怜,连顿饱饭都吃不起。”
双双苦口婆心的道::“你呀,升米恩斗米仇,这样做好事是没有人会感激你的,搞不好还会有人骂你。那些市井流氓我见的多了,有手有脚为何不去找个正经行当做事,他们就是国家的蛀虫,社会的败类。”她边拉着秦玉真的手边像前走,嘴里不停絮絮叨叨:“像施舍钱财,救助孤童,扶老人之类的你就少……”
“哎哟,你不能走啊,就是你把我撞倒的……”
“……管。”
双双回过头,一把甩开手中不相干的人,着实想不通玉真小姐手怎么金蝉脱壳的。
那须发尽白的老人仰躺在地上,“哎呦哎哟”的重复着呻.吟,嘴里直呼:“出人命啦。”
秦玉真手足无措的说着“我没有撞倒他,只是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双双见状就知道遇上了找事的,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老不死的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还敢碰瓷不成?你们都看到了吧,是我家小姐好意想将他扶起来,谁知这老不死的躺在地上装死讹人,你们说说这还有王法吗?”
出来混要的就是脸皮要厚,那老人躺在地上扒住秦玉真的裤脚,非得要她赔钱,不赔个十两银子不肯放人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此也指指点点,秦玉真向来脸皮薄性子软,心里想的是赶紧赔钱了事,便要双双把荷包给她。
双双气得七窍生烟,暴脾气一上来神仙都挡不住,她猛的拽起老人的衣领,刚要教训一下他时,不知有谁喊了一句:“颜小姐来了”,那先前还直哎哟的老头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迈开脚步即将钻入人群中,肩头一痛,是承受了一人的重量,只一眨眼的功夫,双手就被锁链反锁到了身后。
“在我的地方还敢碰瓷,你胆子可不小。”颜真一把钳住老者的肩膀,按住他转过身来。察觉到手上湿漉漉又黏哒哒的,嫌弃的在他破布衫上抹了抹,为防引起大众恐慌,特意凑近他耳边道:“你个臭蛤.蟆天天到我碧落街来寻衅滋事,为何不到黄泉街去?”
老者苦着脸说:“我想去,可不敢呀。”
颜真啐了他一口,道:“以后再让我看着你为老不尊,小心把你做成烤田鸡。快滚滚滚,滚出我的视线。”
老者道:“你倒是给我解开。”
“你还跟我提条件?”颜真一巴掌要呼过去:“罚你三个月不能自由活动,刑满后到官府找我,报我工号。”
老者条件反射的下蹲了一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双手抱拳问:“不知工号是?”
“3838388。”
“多谢多谢。”
老者走远后不屑的嘟囔着:“死八婆,怪不得没人娶。”
“小姐?你、你给我回来!”双双把秦玉真从糖人摊前拉到身旁,抢过荷包看了看,又向下倒了倒,气的快要升天:“你什么时候把荷包拿走的?还把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光了?买了什么?”
秦玉真指了指前面的糖人摊,夫妇俩笑逐言开的数了数钱,把插满糖人的稻草人塞进秦玉真怀里,千恩万谢的推着车离开了。双双在风中凌乱,就听秦玉真掩饰着抽泣声道:“他们好可怜哦,上有八十岁病重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三岁小儿,白天在外面卖糖人,晚上还要出来卖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