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本来想着夏天正好多找些麻织布,能给家里添点嚼用,结果……哎!”
马二婶这么有些急了,他们家男丁少,地种得不多,织布是家里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闺女们现在虽然都嫁出去了,可在婆家也是靠这个手艺过活。现在布匹的价格上不去,这不是急死人了吗。
“这些人也忒黑心了,咱们织的布又白又细,转卖出去可是不便宜,但给咱们的价却越来越低。我瞧着怕是秋收的时候,粮食也会被压得更低。”
常老爹皱紧眉头,“这县里收布匹粮食的基本都是钱家的,他们这是故意在刁难我们桃源村啊!”
常大伯摇头道:“也不全是这样,收其他村的也很低,里正寻外边人问过的。他们就是黑心肠的,不gān人事!别村的人现在也在埋怨呢,可又有啥办法,县里就这么个大户,谁能得罪?总不能自个跑到府里去卖吧,来回路费都不够折腾的。”
“那只能吃这亏啊?!”常四叔恼怒道,随即想起什么,“我说你们也够会扯淡的,现在在说吃食生意的事,都胡扯哪去了!我都给你们弄晕乎了。要是咱们这生意能成,哪里还用担心啥布啊粮食的,大不了咱们自己穿自己吃!”
大家一听这话可算反应,这又闲扯到哪里去了,眼前事还没说明白呢,顿时又乐呵起来。可不是吗,他们这生意要是做起来,都跟今天这么赚似的,哪里还用愁。
“你们快说说当时啥qíng形?”马二婶好奇道,她们家虽然没有对外的生意,可要是几家人的生意好了,她在后头也才能跟着好。
吴四婶一回忆当时qíng形,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之前都没做过生意,最多就是拿自家产的jī啊啥的拿到集市上卖,可就这以前也经常是喜盛给咱们跑腿。有他出门,比咱们自己去都要多上几文钱。这次也多亏了他,要不是他我们一刚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呢。”
“对,喜盛是个能gān的,咱们多亏了他啊,否则只怕现在都没开张呢。”
大家伙又对常喜盛猛夸起来,四房人汇集在一起,一共有好几十号人,一个人说一句小半天的工夫就过去了,结果还是没有提到正题上来。
常喜乐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所幸现在也没啥要紧事,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说事,只要高兴就好。毕竟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会议,而是生活气息很浓的茶话会。
常喜盛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嗨,这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还是赶紧说到正事上吧,这天都黑了该说的还没说呢。”
大家顿时都笑了起来,现在看到赚到钱了,就有闲心胡侃了。
吴四婶又继续道:“因为之前喜盛就给我们说好做生意该注意啥,所以除了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后来做惯了就好了。我们刚开始摆摊也多亏了喜盛,自己的生意还没有招呼,就帮我们招呼着。你们不知道喜盛那口才叫个好,我们就是啥都没摆出来,那一张嘴一张,就能吸引一堆客人过来。把那吃食说得啊,我听着都流口水了。”
大房的常喜寿也道:“对,前头多亏了喜盛哥。我们两家做的东西虽然不差,可到底大家都没试过所以都心里都有些打鼓,一时没人敢过来尝鲜。我们又是嘴笨的,一开始别人问我们这是啥,我们那支吾了半天都没说明白。
喜盛哥连自个生意都不顾了,就过来帮忙那招呼。就这么第一笔第二笔生意,都是喜盛哥招揽的。大家见有人吃了,陆陆续续才有人过来。我们这才知道自己该gān啥,嗨,我这一次是明白了,这生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要不是有喜盛哥带着我们入行,开始肯定是赔的,也就不敢去做生意了。”
虽然夸的是常喜盛,可整个三房都觉得脸上有光,连孙婆子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之前常喜盛两口子出去做生意虽然一直赚得很不错,可没有对比只以为是东西足够好,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将常喜盛的功劳都给抹去了。现在这么一听,这才肯定常喜盛是真的能gān。
常老爹心里也非常高兴,不过面上却道:“你们也别太夸他,都是一家人本就该这样。”
常喜盛也不好意思道:“这是我该做的,你们生意好了,我们也才有钱赚啊。”
虽然‘加盟费’是固定的,不管生意好坏都要给那么多,但是若生意不好得不偿失,那肯定很快就放弃了。一个月的‘加盟费’可是不低,其他房不gān了,又少挣一笔。因为他也有一份功劳,所以也能从中得到一部分分红。当然就算没有这份分红,他也会尽力去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