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乾隆见他手上还缠着绷带,还动来动去,忙道,“你再这样,这些书就等着你痊愈后再看。”至于那什么书,他就当没有听见了,不就一些不入流的小传本么,有什么可稀罕的?
永璂的右手手臂只有一道伤口,而手背上的伤口更浅,这些日子抹了不少宫廷好药,加之他自己偷偷改造了一番,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被太医一惊一乍的小心伺候着,他实在不好多说什么。
“早上用了多少早膳?”小心的把一个软软的垫子放在永璂身后,乾隆想起十二背后被一支箭穿透,动作就轻得不行,“要是饿了就叫奴才给你端东西来。”
“嗯,”永璂看着桌子上放着的gān果水果,开口道,“我想吃核桃。”
于是,某皇阿玛自觉的起身,走到桌前端着一盘核桃仁回来,然后亲自伺候着自家儿子吃零食,表qíng还很满足。
一旁的吴书来默默低头,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永璂一边看书,一边自觉张嘴让人把东西喂到自己嘴巴里,虽然这位帝笨手笨脚了一点,不过对方既然是为了自己做事,他还是不要嫌弃比较好。
38
偷溜不是好习惯
养病期间,永璂把修真之人的懒散、淡定、随遇而安表现得淋漓尽致。
没事做?没关系,叫皇帝来陪着下棋,或者看小传本。
当今皇帝喂他喝粥,饮茶?没关系,父子么,亲密些也好。
在乾清宫住着怎么了,又不是去睡龙chuáng,更何况只是一个偏殿而已。
被乾清宫里的女官以及太监总管副总管伺候得很舒心,乾清宫里的饭菜点心零嘴茶都很不错,而且还没有人敢随便来打扰,难怪这些皇子都想当皇帝,皇帝的生活水平的确很高。
再懒散,一直在屋子里呆上了十天,那还是有些无聊,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这些太医太过慎重小心,害得他每日想要沐浴不能,只好由人伺候着擦身子。
“十二阿哥,”女官玉珠见永璂神qíng有异,以为他是身体不适,小声问道,“您是否身体不适?”
“嗯?”十二抬头看向女官,微微一笑,“没事,就是乏味了些。”
女官放下心来,替永璂倒了一杯茶,“十二阿哥,您再等两日,待身子好得差不多,就能出去了。”
“我知道,”永璂点了点头,gān脆躺回chuáng上,继续休整这个身体,之前认为只要健康便足以,现在看来,做皇子也是危险的工作,让这个身体qiáng一些比较好。
玉珠见十二阿哥睡下了,便上前替永璂理好被子,放下纱帐,退到一边。这位皇子虽然极度受宠,但是为人却十分宽和,并没有bào戾之气,这让乾清宫里伺候他的几个奴才都很放心,关于皇上要立十二阿哥为太子的事qíng,已经是乾清宫里公开的秘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只见到一抹明huáng,忙跪了下去,却不敢出声。然后她便看到高高在上的帝王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到chuáng边,那动作有些笨拙可笑,但是玉珠却笑不出来,只余一片惊骇,当一个帝王对一个儿子偏爱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别的皇子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其他宫也有人来打探消息,只是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人只有那几个人,谁敢泄露出十二阿哥的事qíng,到时候只怕不死也掉一层皮。她怕死,其他奴才也怕死,他们更怕连累家人,这宫里的奴才,生死也不过是主子一句话而已,所以谨言慎行便是保命之道。
“皇阿玛,你下朝了?”
“永璂,皇阿玛吵醒你了?”
“没,刚刚睡,没有睡沉呢。”
玉珠抬头,看到吴公公朝她递眼色,她轻轻地退出内殿,在出门那一刻,还听到十二阿哥的声音。
“皇阿玛,八旗的事qíng怎么样了?”
她头垂得更低,只当什么也没听见般,匆匆离了偏殿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午膳时,乾隆下令摆到偏殿,起因是十二不愿意在chuáng上用膳。乾隆无法,只好亲自扶着十二到偏殿膳桌旁坐下,一边的宫女太监恨不得眼睛瞎掉,也不敢看万岁爷亲手照顾的qíng形。
拿了靠垫放到十二背后靠着,乾隆叹气道,“你这孩子真不让人放心,伤刚刚好些,非要到这里用膳,到时候伤口疼还是你自己遭罪。”
永璂笑了笑,伸手让吴书来替他擦手,“呆在屋子里也挺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