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困守巫殿上百年,几乎日日都在月殿和星殿之中修炼,以此冥想更快地增长巫力。本来司卿作为最年轻的天巫,他们是想怎么都将他留下的,谁知道他执意不肯,既然他自己要自毁前程,他们也就随他去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难道他有独特的修炼方法,还是说他真的天才到这种地步,即便是不在巫殿,都能比他们修炼qiáng这么多?不得不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他成为天巫也只用了那么短的岁月,这样的天才太叫人嫉妒了,譬如她就嫉妒得恨不得掐断他脆弱的脖颈。
“你们小心一些,他最擅长的可是偶。”最终,这位天巫缓缓说。
她身旁那位年轻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了解这位天巫,她说了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她不会轻易出手,如果没有确定能辖制得住司卿,她说不定只是冷眼看着,然后悄无声息地退走。
本来要打动一位天巫就很难,司卿虽然常年不服巫殿的管束,但也因为在巫殿的时间太短,又几乎不与其他巫有多少往来,反倒人缘不算糟糕——要知道,巫得罪人才是日常,巫殿里就没几个正常人,大多脾气古怪,所以互相之间结仇的比较多,像司卿这样绝大部分巫都不认识的,竟然成了“人缘好”的那一种。
所以能请的出这位天巫,上官家是付出了巨大代价的。
“大人,若是让他就这样在您面前逞威风是不是不大合适?毕竟您曾是他的老师呢。”
那女xing天巫讥讽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激将我,我们巫里头可不像你们这些人那样尊师重道。”
司卿成为大巫之后,巫殿就会象征xing地将他们分配到那些天巫的门下,事实上巫殿的天巫大多时候并不出世,也就挂个名而已。这位女xing天巫名叫衾戎,当时司卿分到的是她那一殿,然而司卿还是成为天巫之后,才和她见第一面。
见衾戎完全不吃这一套,年轻人也不气馁,他眯着眼睛朝外面叶无莺那几人看去。
他们看着还很年轻,实际上不仅仅是看着,他们确实很年轻。
二十来岁啊……年轻人内心苦涩,如果叶无莺看到他,或许也不会认识他是谁,然而京城之中却少有人不知道他的,上官家的上官汀,他和上官浓一起,是上官家这一代的双星,早年在京城都是天之骄子,连徐家那几个新一代的子弟都要逊他们一筹。可是他们已经卡在九级快八年了,看样子还要无限制地卡下去,要知道,他可是比叶无莺还要大五岁呢。
上官浓比他着急,这几年里已经闭关七八次了,上官汀却知道这种事急不得,这世上九级的武者炼气士成千上万,然而真正能够突破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他的父亲一遍遍地同他说,他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可是看到外面那四个人,他们比自己年轻那么多,却早早已经突破,变成了他根本无法追上的存在。
自怨自艾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上官汀很快调整了qíng绪,手轻轻一挥,“动手!”
没错,这里真正的指挥者和领导者是他,不仅仅因为他姓上官。上官汀从小被作为继承人来培养,上官浓的实力其实比他稍qiáng一些,但他的个xing和能力比上官浓更适合担当家主。
今晚的事宫里他是cha不上手的,那里集聚了上官家的jīng华力量,于是这里就jiāo给了上官汀。在上官家看来,这里的任务算不上多么危险,对于上官汀来说又是很好的历练,才会让他来。
但是很快,跟在上官汀身后的护卫就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
叶无莺出剑了,他的剑光亮起的刹那,让上官汀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京城中见过叶无莺出手的人其实并不多,他成为圣者之后,更是没有人再真正同他jiāo手了。他用的是赵家的功法,这毋庸置疑,来之前他们也研究过叶无莺这个人,本来他们对赵家的了解就足够深厚,毕竟赵弘旻也是修的赵家功法。
可是上官汀没有想到,同样的功法,甚至是同样的剑,放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就会变得这样截然不同。
霸道凌厉,纵横捭阖!
那剑光竟是天上地下,无所不在,黑河的水卷起波涛,夜色仿佛被剑光刺破,一道剑影映得天地变色星月无光。
“真可怕……”上官汀喃喃说着,声音艰涩。
一名上官家的圣者,在他的剑下甚至没能撑上多久,就已经重伤落败,若没有衾戎大人随手帮忙,他甚至会被那巫阵锁住,连dòng天也回不去,恐怕会立刻死在叶无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