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宋家在玉华湖某处有个别庄,好像风景不错,倒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而且那地方去窑厂比从城里出来的方便,也不打眼。越想越觉得可行,宋清颐想到就做当下打发了管壁去别庄看看现行收拾一下。今日的事qíngjiāo代下去之后,结果反正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到的,宋清颐索xing带着自家正君偷个小懒。
回了府,宋清颐看这会儿子还早,心说不知道临雨起来了没。自从过了三个半的月份,齐润云本来消失了的嗜睡毛病又回来了,不过没前次那么严重,就是早上不好起,为这事儿宋清颐还特地知会了宋母免了每日的请安——因为是男儿媳,宋母那就不用齐润云伺候,只是每日晨昏定省。
没想到宋清颐回了院子就看见自家正君已经起了,穿着单薄衣衫,挥退了左右,就剩个灵宝在一边以防万一,扎着袖子在捏模子——模子都是简单的刻纹模,大小都不过巴掌大,因此齐润云的动作迅速,眉眼专注在手上,侧脸看上去分外的沉静和凌厉。宋清颐对着灵宝比了个“嘘”的手势,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正君的动作。
宋清颐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特别喜欢看着自家正君认真做事的样子,或许是上一世那种寂寥的表qíng太过让他印象深刻,因此这一次重来这人鲜活的表qíng总是让他忍不住驻足,甚至他忍不住总是要撩拨逗弄出这人更多的新表qíng。似乎这样就能提醒自己在扭转了错误之后,他们的人生确实都不一样了。
齐润云做事的时候jīng神专注,宋清颐在他身边半晌也没发现,还是他见自家正君久不换姿势才在他又做完一个模子的时候伸手阻了继续的动作。
“休息一下,待会儿肩膀该痛了。”
齐润云被突然握在肩膀上的手惊了一下,闻言才放下东西。举着手,看了看周围,齐润云想说净个手再和宋清颐说。
有眼色的灵宝赶紧端了水过来,刚上前,东西就被宋清颐接过去了。“今儿起得早了些,一会儿出去吗?午膳就在外面用好了。”宋清颐一边想一边捏着齐润云的手,用湿布一根一根擦净。
“嗯,醒得早了些。灵宝说早上琉光进来了?”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虽然比往常早一点,不过宋清颐也已经走了。因为近来嗜睡,这样的qíng况时常发生,他也没在意,倒是灵宝唠叨的时候提起一早琉光就跑来的事让齐润云警醒了一下。他和宋清颐都习惯了默认灵宝房中伺候晨起的事qíng,对这样的变化自然特别敏感。
至于被捏着手擦这种事qíng,最近宋清颐总和下人抢事qíng做,齐润云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宋清颐点了点头,“山上跑进来个人,今早我去看了一下,把人jiāo给府衙了。”擦gān净手,宋清颐把湿布扔给灵宝,自己捏着手习惯xing地摸了摸,微微磨手的触感让他有点上瘾。
被宋清颐的动作闹得有瑟缩了一下,齐润云虽然已经不像曾经那般容易红了耳朵,只是灵宝就站在边上,这样亲密的动作还是不太自在,扯了扯手指示意他松开:“这人是来偷东西的?有问到话?”宋清颐的回答简单却透着点不寻常。一个窑厂被摸进来严重到清晨打扰东家,可见闹得挺大,那就不该是轻描淡写地送jiāo府衙一句话的事qíng。
无视了自家正君的挣扎,宋清颐得寸进尺地捏着手在自己唇边碰了碰,满意地看到齐润云红了耳朵,灵宝也赶紧转了身。
“嗯,这摸进来的人我识得,背后的人无外乎还不肯轻易放手的苏泞,不过没扯破脸皮,那人我就留用了。”周业启和两个乞儿的事qíng宋清颐没有告诉过齐润云,主要是不好解释他对那三人的信任以及知晓他们的消息来源。
因此眼下谈及此事,也只能这样含混地回答。
不过齐润云一贯聪明,宋清颐那细微的一点为难自然没有逃过他的感觉,顿了顿就没在继续问:转而记起他刚刚说要和自己出门:“今日无事?”前两天还忙得没时间回院子用膳,今日怎么就想起来要出门了。
“事儿总也忙不完,不差这一日。想着天气越来越热,看你这几日人都恹恹的,咱家有个别庄就离玉华湖不远,可以过去住段时间。”宋清颐把人拉起来。牵着手往花园逛,现在的居处花园离庭院中的活水湖比较近——他们已经从澄墨轩搬到秋林苑,凉慡倒是凉慡了一些,就是院子不大。
“让灵宝给你收拾些衣服,我一会儿跟父亲母亲禀报一声,我们去别庄待几天,早晨凉慡时可以去摸鱼摘果子,下午我就去窑厂看看,你可以午休,晚间让庄子的人给弄点野味。”宋清颐小时候也是个规矩的孩子,上树摸鸟蛋这样的事qíng是不熟悉的,仅剩的一些野趣经验都来自于那几年游学的经历。虽说心中想着带自家正君在乡野之间寻些乐趣,真正的却还是要到了庄子上找头给安排,现在他能想到的事qíng也就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