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显王妃突然发难,周侍郎被挤兑得满头是汗,周夫人更是吓得手指发抖,她又是心疼儿子受罪,又害怕得罪王妃日后对儿子前途无益,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竟噗通一声在周云恒旁边跪下了:“王妃,臣妇管家不严,让儿媳受了委屈,请王妃看到我儿与儿媳夫妻一场的份上,且饶他一次吧。”
“周夫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贵府竟是当本王妃来bī迫你们的么?”华夕菀白皙细长的手指捏起茶杯盖子,然后重重一搁,“若是如此,本王妃还是不开口为妙,免得引人误会了。”她说完以后,转头对华青茂道,“堂哥,不如此事jiāo由京兆尹来监察,堂姐无故流产,身边伺候的人不是莫名失踪就是打发到了别庄,这等人命关天的事qíng,还是由官府来查比较妥当。
“王妃您误会了,微臣与拙荆绝无此意,”周侍郎见显王妃已经动怒,忙上前道,“微臣这就让人把那个妾侍带过来。”
华夕菀端着茶不说话,华长葆淡笑着摩挲着杯沿,视线在周家待客厅的摆设物件上流连,仿佛这些东西都是世间难得jīng品,值得他这个侯府世子细细观摩似的。
跪在地上的周云恒听说自己最疼爱的妾侍要被父亲带出来,顿时激动起来,忏悔的姿态也做不好了,抬头就要闹,当他视线落到客座上的华夕菀身上时,肚子里火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这位晋王妃身上。
他的眼神太过放肆,很快一个蓝袍太监便拦在他面前,皮笑ròu不笑道:“奴才瞧着周公子眼神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是否需要请个太监来瞧瞧?”
周云恒这才反应过来,坐在客座上的乃是显王妃,不是他能垂涎的人物,想到这,他有些遗憾,此等美人竟是无缘多看两眼,实在是太可惜了。
坐在旁边的华长葆面色一沉,冷声道:“看来贵府公子受的教育还不够,周侍郎最好多教育几番,不然日后得罪了贵人可就不好了。”
周侍郎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个毛病,见他竟然如此莽撞,气得上前便踹了周云恒一脚,“下官一定好好的教育这个不争气的孽障。”
华长葆瞥了周云恒一眼,优雅的chuī着茶水面上的热气,又变成沉默寡言的侯府世子。
不多时,周云恒最疼爱的小妾被送了进来,只是穿着破旧的麻衣,头发也只是用一根蓝色的头绳系着,脸上也带着淤青,看不出半点宠妾的样子。
华夕菀见状笑了笑,这周侍郎府上可真有意思,这个时候玩此等手段不知道给谁看。
正在这时,一个管事匆匆跑了进来道:“老爷,夫人,显王爷来了。”
58、事了
听到显王来了,周侍郎先是一惊,随即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之qíng,有显王妃在,显王爷专程跑这一趟,也不是什么奇事了。
事qíng果如周家人预料的那样,显王被迎进来后,跟华家两位大舅兄与堂舅兄互相见过礼后,就与显王妃携手坐在一块,还不时低头与显王妃说着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晏晋丘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云恒,转头对周侍郎道,“周侍郎,贵公子这是犯什么大错了?”
周侍郎呐呐不敢言,好半晌才道:“下官教子不当,实在惭愧。”
“周侍郎为人正直,乃是难得的好官,又有何愧疚的,”晏晋丘看了眼跪在地上油盐不进的周云恒,“不过贵公子行事确实太过荒唐,贵公子宠爱妾侍害得嫡妻小产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周侍郎心底又是无奈又是愧疚,对着一边的华青茂与华长葆道:“下官一定好生管教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至于府里的妾侍通房,我会让人全部赶走,还请……”
“我看这倒是不必了,免得到了日后,倒成了我华家女子容不得人了,”华青茂把茶杯重重一放,有些咄咄bī人道,“家姐与贵府公子没有夫妻缘分,我们周华两家多年qíng分,也要讲究个好聚好散,还是请贵府同意家姐与贵府公子和离吧,也好留点qíng分日后好见面。”
这话就有些威胁的味道了,周家若是不愿和离,华家就要跟周家不死不休了。可是周家却不愿意真的和离了,若是不和离,华家还会碍着华依柳不敢真的对周家下死手,若是华依柳离开了周家,那么他们周家就真的没什么依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