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来,她得嫁个什么人家啊?
骆宝樱越想越不高兴,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见到她来,骆宝珠道:“三姐,你怎么了,可是如厕不通畅?”
她有时候吃多了,就会这样,坐在恭桶上,半响出不来,时间用得长了,脸色便是骆宝樱这样的,白里透着灰色。
真正是小孩子,骆宝樱被她逗得笑了,捏捏她脸蛋道:“我天天在祖母那里吃果子,好得很呢!”
骆宝珠眼珠一转,想起娘亲说,要她常去祖母那里,可她不喜欢看叶子牌,原来三姐也不喜欢呢,只是去吃果子的,这么想,好似也挺好,她拉拉她的手:“下次你去,带我一起去。”
“好啊。”骆宝樱一口答应,抬头看袁氏跟周夫人仍在说话,而且江丽宛也在,便有些奇怪,问骆宝棠,“二姐,怎么就二姑娘去了?”
骆宝棠道:“周夫人叫的。”
旁边的江丽珊笑得神神秘秘。
骆宝珠刚才去找娘亲撒娇,听得几句说道:“周夫人直夸大哥呢,不过大哥念书是很厉害,爹爹说是什么首。”
“案首。”骆宝棠添补。
那是童试中,院试第一名。
骆宝樱就有些了悟,但扯开没提,转而问几人,湖州有些什么好的衣料铺子,熏香铺子,那是姑娘们都喜欢的话题,一时你一句我一句,分外热闹。
这赏花啊,到得下午申时才散。
出得江家二门,骆元昭与袁氏说,要带骆宝樱去街上转转,两人亲兄妹,袁氏自然不会阻止,立时便同意了。
骆宝珠也要跟着去,袁氏道:“都热成什么样儿了,回头先洗澡,要去,下回gāngān净净再去,听话。”
被母亲一说,果然更热了,骆宝珠这才不闹。
兄妹二人向众人告别,往街上而去,到得街口,骆元昭问随从文虎要了他保管的银钱,与骆宝樱道:“今儿要买什么,一并买了,我平常存的钱也用不着,家里笔墨纸砚向来不用我花钱,倒是你们姑娘家,时常要打扮,许是不够用。”
哥哥大方,骆宝樱到底不好意思放开了买,笑道:“我只要三两料子,两盒熏香就够了。”
“胭脂水粉不要?”
“我还小呢,用不着。”
“不用给我省钱。”
“哥哥将来也要娶妻呢,怎么能一点儿钱不留在身上?”骆宝樱打趣,实则也有些试探的意思。
“别胡说,男儿志在四方,哪里有这么早就成亲的。”说到终身大事,便是骆元昭也有些脸红,轻咳一声,“先去珠翠轩吧,给你买支簪子。”
艳阳下,他肤色泛着淡淡微红,衬得那五官越发jīng致,男儿竟也生出几分秀色可餐的颜色,骆宝樱暗想哥哥若是去京都,定是要受到不少姑娘的爱慕的,只可惜,家世不够,不然,便是与卫琅相比,也是丝毫不差。
见她发怔,骆元昭一拉她的手:“簪子还买得起!”
她笑起来,跟着走了,半途想起罗天驰,假作好奇的询问:“那两位侯府的公子,人好吗?”
就刚才的jiāo往来看,都是豁达开朗的,他道:“都不错。”
“那罗公子看起来好似不太高兴。”
“啊,听说他姐姐去世了,华公子说得,故而来此散心。”骆元昭思及生母去世,感同身受,可他并不愿与妹妹提这个,毕竟是过去的事qíng了,何必要她也伤怀呢,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想必娘亲在天之灵,见到他们安好,也会欣慰。
他又不说了,骆宝樱却有几分失落,她想多听听弟弟的事qíng,可是也不能qiáng求哥哥说,不然总是有些奇怪,毕竟那是个陌生人啊。
勉qiáng收敛起心思,她随骆元昭去了珠翠轩。
这里是湖州最大的珠玉铺子了,眼见是知府大人的儿子,伙计连忙去禀告,掌柜亲自过来招待。
“还请掌柜拿些合适的予舍妹挑选。”骆元昭道。
原来那是知府的女儿,掌柜的并不认识,但他能开那么大的铺子耳目是灵通,便知道应是才从沧州回来的嫡长女了,连声答应,让伙计连续捧出好几样首饰,有的是金的,有的是玉的,还有些点翠。
瞧这样式还算新颖,不过比起京都的翡翠楼,还是差远了,骆宝樱看来看去,一时竟不知挑哪一样。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沙哑的声音,华榛又来了:“这么巧,大公子也带妹妹来买首饰吗?”
骆宝樱回头看去,原来不止华榛一人,还有罗天驰,江丽宛,后者正一脸羞涩的看着她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