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琅印象中,那两人很早就相识,如同他跟骆宝樱一样,会发生什么也很正常:“你要好奇,可直接问珠珠,何必猜来猜去的。”他不能光顾着跟妻子亲热,把孟深撂一边,“我先过去,回头咱们再一起骑马。”
骆宝樱撇嘴儿:“回头你带我,我累了。”
他笑起来,低头飞快的亲她一下:“行,就是我驮你回去都行。”
那是什么样儿,骆宝樱光想想就觉得好笑,捶他一下叫他赶紧走,她正好去找骆宝珠的两个丫环。
眼见三姑奶奶疾步走来,秋罗与鹤糙都垂下了头,刚才姑娘与侯爷说的话她们都听见了,正当震惊呢,而今姑娘去骑马,她们也追不上,三姑奶奶这回来该不是问这个罢?
骆宝樱当然是来询问的,开门见山就道:“你们都听到什么了,一五一十与我说。放心,四妹那里我自会挡着,就说是我bī问。”
这骆家,就这三姑娘最出挑,老太太,袁氏都对她分外青睐,加之两个丫环晓得她是真心关心自家姑娘,便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漏。这实在有点出乎骆宝樱的预料,她沉吟片刻:“这事儿你们先莫告诉长辈,等过些时候,我自然会亲自与她们说,四妹那里若再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你们记得告诉我。”
两个丫环应是。
她看向远处,瞧见骆宝珠仍在骑马,由不得叹口气,这妹妹恐是被她拖累才喜欢罗天驰,若不是她,罗天驰不会接近,也就不会认识骆宝珠。可弟弟啊,虽是二十岁的人了,心思全没有放在上面,又是qiáng迫不得的xing子,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许是应给他时间考虑,毕竟骆宝珠与他尚有些感qíng,不似别的姑娘。
几人玩到未时才归,眼见孟深,罗天驰相继骑马离开,卫琅也翻身上马,只还记得刚才骆宝樱说的话,弯腰把她抱到马背上来。也没让她坐在身后,侧着在前面,这样不太稳当,骆宝樱不得不搂紧了他的腰。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嗔道,“刚才我可是让你坐在后面的。”
“我倒是想这么坐呢,可你看行吗?”
男人侧坐在马前,女人架马,怎么想都滑稽,骆宝樱噗嗤一声,伸手捏他的脸:“反正我怎么也说不过你。”
“你知道就好,所以还是乖乖听话。”他一拉缰绳,飞雪便窜了出去。
骆宝樱回头看一眼骆宝珠,她戴着帷帽,瞧不清神qíng,许是会伤心吧?可刚才她试探,小丫头竟是说笑如常,好似并没有发生什么。要不是她从丫环口里一早得知,真要被她瞒过去了。
不,她也确实瞒了一阵子,敢开口对男人说喜欢,绝不是才发生感qíng就能做到的,定是忍了许久。她明白这种心qíng,可骄傲如她,当年却怎么也不会对卫琅说出喜欢,便是现在……他常在她耳边说qíng话,可她也没有说出过那两个字。
也不知他心里可会介意?抬头瞧一瞧上方的男人,沐浴着阳光,挺拔身姿,自信堂堂,想必这并不能怎么打击他。
在疾驰中,风忽地变大了,她抿嘴一笑,把脑袋贴在他胸口。
四月底,骆宝樱与长辈相商之后,便与那卖良田的夫人达成jiāo易,将六顷地买了,为方便,雇农仍都留着,只缺一个庄头。她最近挑来选去,没个合适的,还是卫琅给他举荐了卫家一个管事,她见着jīng明gān练,颇是满意。这日jiāo待了好些事宜,譬如账本每月拿回来与她审查,多种些小麦,养些jī鸭等等,这才让他走马上任。
想到自己也有一片农庄了,她心qíng愉悦,坐在庭中弹曲子,好似仙乐般传遍整个卫家,下人们都陷入这种享受,蓝翎也正听得高兴,忽见门口有个婆子跑来。
怕打搅少夫人,她轻手轻脚过去询问有何事,那婆子说得几句,蓝翎喜上眉梢,等到骆宝樱弹完了,上去就与她道:“少夫人,有喜事呢,听说今儿少爷入阁了!”
在大梁,入阁代表着手握重权,因从通政司取得的各类奏疏,皇上扫一眼便先jiāo给内阁处理,最终做出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左右着皇帝。骆宝樱这会儿欢喜是欢喜,可也实在是始料未及。
毕竟比起资历,卫琅差卫chūn堂太多了,恐是众人默认,皇上会让他入阁,然而现在却是卫琅后来者居上,此事也不知可会引起矛盾。
她站起来,没有再弹琴。
大房院落中,程氏正坐在那里,愤愤然道:“也不知琅儿怎么讨好的皇帝,使出了什么手段,不然岂会让他入阁,参与机务?你瞧瞧内阁里,哪个不是三十以上,他才几岁,能有那么大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