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卫恒的所作所为,金夫人脸色就一沉:“你说得没错,那卫恒当初苦心求娶你,婚后却翻脸不认人,瞧瞧你这身体调养了多久才养好,都是他们卫家害得!你放心,你爹爹已经在想法子了,早晚抓到卫家的把柄,不过……”她顿一顿,“我听闻天驰要娶骆家四姑娘,那三姑娘便是嫁与卫家的,也算与宜chūn侯府沾亲带故了。”
言下之意有点棘手。
金惠瑞头一次听闻,惊讶道:“他居然要娶骆宝珠?”
印象里,那骆宝珠就是个傻姑娘,毫无心机,罗天驰怎么肯娶?她咬牙切齿道:“也是个没长眼睛的,他也是亏得皇上与太后娘娘,不然这种人本不该留在世上!”
罗天驰带给她的耻rǔ她当然记得,奈何因那身份,父亲母亲毫无办法,除了在罗氏面前哭一通又能如何?
说到底,金家的富贵也是罗家给的,金惠瑞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她而今不能再急躁,毕竟一辈子还长着呢。她轻声道:“既然那两家结亲了,还望父亲小心些,切莫赔了夫人又折兵。毕竟父亲走到这一步,也是花费了不少心血,母亲您劝劝他,卫家自有我来对付。”
金家是不能牺牲的,那是她的靠山。
金夫人叹口气:“你也莫时时念着这些事,嫁过去,与杨大人好好过日子罢。”
没有再反驳,金惠瑞应一声。
应不是家眷,卫琅与骆宝樱用了晚宴便离开了杨家,两人坐到马车上,她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他轻声道:“还在想这件事呢?”
“嗯,总觉得金惠瑞嫁给杨敏中不是一件好事。”她抬头看向他英俊的脸,“你老实说,杨敏中在内阁有没有为难你?”
“内阁首辅与众阁臣意见不同实乃常事,也算不得故意为难。”充其量,杨敏中正处于羽翼还未丰满之时,所以会在衙门中安cha自己的知己好友,可举荐的人不算偏颇,便算众人都晓得他想任用自己人,可假使此人有能力,他或许还能得个内举不避亲的直率名声。
当然,也只是名声罢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知晓杨敏中有意于首辅的位置。
骆宝樱对这些事并不清楚,叮嘱道:“不管如何,你得提防他,别哪日不小心落到他手里。”
卫琅淡淡笑道:“想东想西的,这些事儿自有我担着,你cao心什么?”他捏住她下颌,低头亲一口,“今天还要不要去宜chūn侯府?正当路过。”
那么晚去gān什么?骆宝樱连连摇头:“以后都白天去!”
那天他们住过一晚,早上被子chuáng单都是侯府的丫环洗的,她都不好意思去细想,也绝不会让他再去荒唐了。
卫琅轻嘲:“我可不是这种意思,你不是礼单还没看完吗?你当我满脑子都是……”
“就是的。”骆宝樱截口道,“你每天晚上都在这样!”
卫琅眸光一沉,顺势就压下来:“下回你可以改口说我每个时辰都在这样。”
外面时不时有马车路过,载着的都是去杨家恭贺的客人,滚动的车轮,碾出嘈杂的声响,把车厢内的轻吟掩盖的一gān二净。
才不过隔去两日,罗天驰便请卫琅与他一起去骆家提亲,老太太与袁氏看着这未来姑爷,笑得合不拢嘴。
那可是宜chūn侯啊,就是夜里做梦都不敢做的,可偏偏骆宝珠那么幸运,能嫁入罗家,袁氏怕罗天驰哪日发现骆宝珠的不足,口口声声道:“也不知珠珠为何有此福分呢,我把她从那么小的婴儿养到这般大,对她再了解不过的,我这女儿呢,真算不得聪明,照理是难当大任,侯爷……”
一大串的话,罗天驰没耐心听,摆摆手道:“骆夫人,我晓得珠珠笨,这您不用担心。”
在旁的卫琅嘴角一牵,袁氏那么说是为女儿着想怕去了罗家表现不好,给罗天驰一个准备,可没想到罗天驰这么直白。想当初他要娶骆宝樱,当着岳家的人,哪次不是捡着世上最好听的话来称赞她?
果然袁氏怔了怔,但很快又笑起来,心想这侯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兴许是真的不在乎骆宝珠的本事。
那就最好了!
两家定下吉日,在九月二十二,罗天驰既然来了,自然要去看看骆宝珠,抛下卫琅就往闺房那里走。
站在东跨院的墙边,卫琅瞧着那葱郁的树木,想起那天从岭南回来,他就在这里等她,她那时已经喜欢上他,为此正在生气。还记得那个吻,与她肿掉的嘴唇,滋味好似还残留在唇边,他伸手轻抚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