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骆昀的时候,眉开眼笑。
因这段时间,骆昀没碰别的女人,袁老夫人也没寻事,她又有了儿子,那是神彩焕然。
老太太道:“到底好大一笔钱,是该仔细些。”
二人说得会儿,袁氏便告辞走了。
玉扇瞧着她背影,羡慕道:“夫人的命可真好呀,老爷疼她,什么都依着了。”
侧室一个没找,连翠琳都被赶回来,老太太叹口气,可她不是喜欢生事的人,儿子不愿意便罢了,难道还能勉qiáng不成?毕竟袁氏这儿媳妇要说起来,也算是贤惠的,比起有些刁滑的,仗着婆家家世高,给婆婆冷脸看的,真算不错了。
“只要昀儿喜欢便是。”老太太道,“我而今盼什么,不过盼着孙子出息,孙女儿有好归宿吧。”
当真是年纪大了,或者说,骆家也不太缺什么了,不像当初为子嗣,老太太可没有偏向王氏,当然王氏也没有袁氏那样jīng明能gān,故而袁氏才能等到这一天。不过男人本xing摆在那里,骆昀嫌弃她难看,等再过两年,定然也会嫌弃袁氏人老珠huáng。
最终还不是一样?
玉扇笑着将茶端来:“太太您命更好,自然会得尝心愿的。”
刘莹被判处决,骆宝樱最近的心qíng颇是不错,就好像畅快淋漓的在荒漠驰骋了一番,说不出的畅快,又正当要重阳节,卫家邀请他们骆家人倒是一起登高,骆宝樱这日专程早上出去了趟,为卫琅选个礼物。
她得到珍珠冠帽,多数都是他的功劳,是该答谢一番,且此次因刘莹一事,什么往事也该烟消云散了。
从今后,她要好好做她的骆宝樱。
骆宝珠是与她一起来的,歪头问道:“三姐,你要买什么呀?”
“买支笔吧。”他送给她一支,她咬坏过他一支,好似送这个最妥当。
骆宝珠哦了一声。
两人走去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伙计一问之下,将她们领到放笔的地方。
琳琅满目,什么样的都有。
不过骆宝樱慧眼如炬,一下就看中了一支羊毫,点一点道:“就这支。”
两位姑娘的衣料瞧着并不甚华丽,然而一开口,却是要这等奢华的毛笔,伙计生怕她们没有银子拿出来,提醒道:“这管是象牙羊毫,象牙jīng工打磨,这羊毫又是太湖岸边的山羊所出,可不是平常的。”
也就几十两银子吧,两颗珍珠的价,骆宝樱心想,一次把人qíng还清挺好的。
她把银锭拿出来往柜台上一放:“就要这个。”
眸子若宝石闪闪发亮,脸上又有些不耐烦,好似说他狗眼看人低,伙计就有些蒙,没想到小姑娘手头阔绰,花钱不眨眼。那头掌柜看见,狠狠瞪他一眼道:“还不把笔好生装起来,发什么呆呢?”又殷勤上来,“两位姑娘,还看中什么?”
她倒是看中旁边一方羊脂玉的笔筒呢,还有那飘香的墨锭。
可真买了,她那冠帽早晚要成秃头。
骆宝樱遏制住原先大手大脚的作风,果断的道:“不要了。”
掌柜便亲手把那笔jiāo予她,笑着道:“姑娘们走好,小店过几日又有新货,姑娘们还请再来光顾呢。”
骆宝樱牵着骆宝珠的手出去,走到门口问:“要不要吃什么?这附近好吃的挺多的。”
一说这个,骆宝珠就流口水,掰着手指念。
她捏捏她的脸,领她去吃。
坐在二楼雅间里,点了七八样,有千层苏,糯米jī,红豆糕,裁松饼……并一壶果子酒,两个小姑娘吃得肚皮滚圆,骆宝樱红着脸叮嘱骆宝珠,说不许告诉袁氏吃了果子酒。
毕竟是酒吗,虽然酸酸甜甜的很可口,小姑娘都爱吃。
骆宝珠直点头,拍着肚子道:“那等脸不红了回去。”
还挺聪明呀这孩子,骆宝樱噗的笑起来。
楼下又有人叫卖香梨,骆宝樱探头下去,扔了几个铜钱,那卖梨的便在下面削了皮,用杆子托着送到窗口。骆宝樱将将取下,却见街道不远处走来一行人,其中一匹雪白的骏马上骑着位姑娘,瞧着十三四岁,生得颇有姿色,而那匹马旁边随行的,竟是罗天驰。
少年好像一夕又长大了,身量比原先她见到的时候还要高,穿着深紫锦袍,脚蹬鹿皮靴,腰悬宝剑,呼之yù出的英气。
弟弟明年得十六了吧?
快一些的,十七就有定亲的,比如卫琅。
骆宝樱眼睛眯了眯,拉着骆宝珠的手道:“先不急着回去,咱们吃饱了得走走,消消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