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有两首曲呢。”卫菡笑道,“不过三哥的笛艺一向jīng湛,只平时不太chuī罢了。”
“为何啊?”骆宝樟奇怪,“那么好听还不chuī?”
“谁知道呀,反正在江南时,听说他爱好这些,可来京都便不见怎么玩了,倒是喜欢看书,常是到深更半夜的。”
蒋婧英此时笑一笑道:“卫三公子不是修了《武宗实录》吗,那是很需要功夫的,不止得阅遍史书,便是兵书也得成竹在胸,毕竟武宗是流芳百世的明君,在位时间又长,好些事要重新梳理不是那么容易。”
娇弱的姑娘竟还关注这些,骆宝樱笑道:“蒋姑娘也是胸有诗书呢。”
“寻常在家无非看书罢了。”蒋婧英幽幽一叹。
“那等你寂寥了,请咱们过去作客,自比看书有意思。”骆宝樟冲她眨眼睛。
这几位姑娘xing子都不一样,说起话来每个人都有特色,比起她一个人当然好了,她笑着点头。
等过得会儿,公子们也无趣了,这便来寺庙寻各自的妹妹。
见骆宝樱脸还有些红,骆元昭笑道:“幸好三表哥提醒呢,看看你,再喝下去可不是要醉了?”
“难得嘛,平日里母亲哪里准?就是喝几口果子酒还得藏着掖着。”她挽住哥哥的胳膊,“哥哥可喝了?”
“稍许。”骆元昭并不喜饮酒,酒量也不大,故而只是一两盏,脸颊便白里泛红了,像是园子里粉色的芙蓉。
男人有这等秀丽,实属少见,一时卫菡,卫莲都忍不住盯着看了几眼,不过他们卫家男儿个个生得出色,玉树临风,是以那两人多少都有些抵抗力,不像蒋婧英,本来xing子就内向,才瞧见,脸就热了。
她虽不太出门,不过自骆家搬入京都,因骆昀是祖父的门生,多少家里会提起,一会儿说骆宝樱在长公主茶诗会上拔了头筹,一会儿又说骆家大公子生得貌比潘安,她心想,难怪别人这么传,确实是好看。
蒋字和看她手掌热乎乎的,以为今日chuī得风又不舒服了,连忙与众人告辞声,便带着蒋婧英走了。
卫家,骆家也纷纷往山下而去,只不见卫琅,骆宝樱有些奇怪,但到底也没有问。
而骆宝樟此时对卫家两位公子,并没多少心思了,路上优哉游哉的看风景,随手扯两朵花,就那么cha在头上,却也是风qíng。
卫恒落后几步,好似关心两位亲妹妹,可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骆宝樟身上,终于忍不住,借个机会走到身侧,用极轻的声音道:“莫非表妹还在怪我?”
骆宝樟暗地里呸一声,懒懒道:“怪什么,谁叫我这等身份,你们家人瞧不起呢?还请二公子自重。”
“话莫要这样说,咱们是亲戚,谁会瞧不起你呢?”卫恒忙道,“那日是妹妹口不择言,她也知晓错了。”
骆宝樟斜睨他,忽地挑眉轻声道:“你若想娶我,便直说,若不是,还请二公子莫要再来与我说话!”
卫恒一下子怔住。
他哪里敢有这个心,莫说父母不肯,便是肯,他可敢娶骆宝樟?出去只怕会被人耻笑,堂堂名门世家子弟,娶个身份低的庶女,这不是自打耳光吗?
他口不能开。
骆宝樟心里有些刺痛,果然如此,表现的好似多喜欢你,可一谈娶便退缩了,这种男人有什么意思?只她这辈子的梦想也只能破灭。
她咬一咬嘴唇,将头上戴得花扔在地上,擦着他肩膀往前走了。
过得几日,因袁氏一早提过,等到休沐,便请唐家人前来做客,故而厨房里也有些忙碌,早早就去集市采办了不少东西,那jī鸭鱼ròu样样都有,早上炖jī汤的香味,恨不得能飘到上房。
骆宝珠摸着肚子道:“今儿又有好吃的了!”
“你就光知道吃。”骆宝樱抓着她的小手,“上回我教你写得字,抄了多少遍?”
听到这个,骆宝珠的脸色就灰暗下来,垂着头道:“五遍……不过我今儿还会继续抄的,你莫告诉爹爹。”
毕竟也是九岁的小姑娘了,骆昀觉得不能像袁氏那样太惯着女儿,是以便让骆宝樱这个姐姐担负起督促她练习书法的任务,也不求她样样jīng通,只要有一项能拿得出手就好。
可这小家伙就是懒,要拿出吃东西的劲儿,什么学不好呢?骆宝樱暗地里叹一声,捏捏她的脸,又不忍心责备:“我便替你瞒一次,但过几日爹爹亲自检查,你要还不写,我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