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啦!口水不流了,鼻涕泡儿也不冒了,老捯毛儿的那个自从剃了光头也消停了。”牢头儿笑道,“不过那jian夫还是会时不时的咋呼两声,您可能要多费费心。”
林子御点了点头,背着家伙什儿,熟门熟路的转去了牢房。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哭啼啼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做什么?点灯,说话儿,chuī灯,做伴儿......”
花无信正装疯卖傻的瞎嚷嚷,一见他来便立刻支楞起脑袋,两眼发光的望过来,cha根儿尾巴就是一大型哈巴狗。
林子御无奈的笑了笑,将药箱放在地上打开,抽出了底层的木屉,将几个还带着余温的ròu包子递给他:“慢点吃,里面有灌汤。”
某人开心的啃着薄皮大馅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爱婿啊,承蒙这段时间关照,我以后肯定给你生个漂亮闺女。”
林子御:“......”
“你心眼实,医术好,做饭手艺也不错,我姑娘嫁你肯定不吃亏。”
“我好么......”林子御低下头去,“那你怎么不要我?”
花无信一口噎住:“咳咳咳...那个...馅儿有点儿咸了。”
“花花,我想明白了,我喜欢的还是你。”林子御脸上飞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就算有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喜欢。”
“你这是想明白了还是想变态了?”某人严肃的qiáng调道,“我是男的!”
“真巧,我也是。”
“......”
花无信想拿包子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ròu包子打狗可是一去不回的。
林子御看了看他的脸色,还是鼓足了勇气道:“花花,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花无信手一抖,半只包子便掉在了地上。圆团儿的ròu馅从敞口的面皮子里跳出来,弹球儿似的滚了两滚。
曾几何时,絮落花开。锦宫城外,玉水桥头,他也曾对那个人说过一样的话。
“——方迭,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卧槽,你是男的?!”
想起对方当年一脸guī裂的表qíng,花无信忍不住笑了笑。
那时候......他往胸里装的还是小馒头。
看来自己男扮女装还是很有天赋的,骗了一个又来一个,仿佛一场旧梦重温,只是旧人早已不再。
某人忧伤的望着地上的包子,托着腮幽幽叹息:“招蜂引蝶非本意,天生丽质难自弃,老子果然是花颜祸水......”
林子御眼角一抽:“你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药?”
花无信一瞪眼,正要开骂,牢外忽然飞来了一只胖子。
海上飞喘了口气道:“林大夫,您快来看看吧,夫人她忽然晕倒了!”
...
这厢闭眼那厢睁,几人欢喜几人愁。
鬼门宗特大喜讯:在chuáng上躺尸一个月的宗主大人终于苏醒了!
池月看着围在身边的两个老头儿,心中一片了然,开口便是一箭双雕:“多谢二位师娘。”
乐千秋、huáng半山:“......”
有些人便是如此,死在那儿让你心疼,活过来让你肝儿疼。
“我怎么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池月坐起来一运气,觉得有点不对劲。
乐千秋:“呵呵,是不是fèng合的时候把剪子落里面了?”
huáng半山:“嘿嘿,你就当肚子里养了几只小宠物吧。”
池月:“......”
两个医德全无的老家伙吞吞吐吐的解释了一通,他总算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了。
池月无所谓的笑笑。这么多年的魔功反噬都挺过来了,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噬心蛊?
只怕万蚁噬心,也比不了那人的一刀。
“huáng老,她怎么样了?”
huáng半山当即鼻孔喷火:“你怎么醒来就问那个贱货?一个dàng|妇哪里值得你心心念念?!”
池月脸色一变:“dàng|妇?怎么回事?”
碍于乐千秋在场,huáng半山也不好细说,只能含糊其辞:“反正你半死不活的时候她在牢里过得快活着呢!这种女人你还是忘了吧!”
“不会的,她不是那种人。”池月披上衣服就要下地。
“你gān嘛?给我回chuáng上去,外面还下着雪呢,láng崽子你不要命了?!”
池月从白鹤氅裘里转过脸来:“我看看便回,若真如huáng叔所言,本宗会亲手了结她。”
...
燕不离苏醒的时候,刚好看到一道萧冷的身影立在牢外。白衣墨发,恍惚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