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濯云昨夜被他气得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开启了bào怒模式,毫不含糊的上了全套家法。某人被打得屁股开花、肩背青肿,随后又在院子里罚跪了整夜,天亮时已经变成了一只僵硬的雪人,连鼻涕都结成了两道冰柱。
池月只能像化冻ròu一样把他放到水里一点点化开,又输了不少内力,总算让某人恢复了点儿活气,但终究抵不过风寒入骨。燕不离连伤带病,很快就卧chuáng不起了。
“放心吧,我把jī毛掸子都拔光了,老爷子抽不了你了。”池月忍笑道。
“哼,你这会儿有良心了?昨天老子差点让你害死!”燕不离像瘟jī似的缩在被窝里,委屈的吸溜着鼻涕。
池月也有点过意不去,举着茶碗温声哄道:“本宗错了还不成?乖,赶紧趁热喝了,不然伤寒好不了。”
“不好就不好呗......反正好了也是挨爹揍,被娘骂,受你欺负。”
“那不行,你把病气过给本宗怎么办?”
“......”敢不敢不说实话?!瘟jī负气的扭过身,用开花的屁股对着某人。
妈的,这燕少爷可真了不得,比他以前养的结糙还难伺候。
池月见某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便板起了脸:“这个不苦,比药好喝,如果你不喝,本宗可就直接灌药了。”
狠话一放,某人立刻就软了,乖乖接过碗开始喝。
池月当真无语。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属xing?好言好语的商量永远不灵,动辄拿腔作势蹬鼻上脸,一举巴掌就乖得和小白兔儿似的,这是生来欠抽还是五行缺揍?
这时小书进来禀报:“少爷,山口姑娘来看您了。”
燕不离正咕嘟咕嘟的饮着热茶,闻言放下碗道:“让她先回去吧,我现在这样不便见客。”
“什么样就不便见我啊?大雪天的好意思让我白走一遭不成?”门外人未到声先至,鸦青棉帘子一打,山口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你光着我都见过,还怕什么羞!”
池月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燕不离gān巴巴的咳了一声:“在下仪容不整,又是带病之身,如此见客难免失礼。”
“这有什么失礼的?你躺下就是,不用起身。”山口今日换了件汉装,一身素绒瑾花缎袍,外罩织锦镶毛斗篷。头挽云髻,鬓簪雪珠,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如月,显得一张娇颜俏丽如花。与江莫愁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美不同,她就像游dàng在红尘中的一抹chūn风,所到之处鸟鸣花开,香薰玉暖。
燕不离也知这女人的脸皮比自己还厚,越轰她越不走,便让小书给她看了座,继续端起碗喝茶。
山口一坐下就亮着嗓子道:“诶,我听说你俩昨晚在祠堂里gān了?”
“——噗!”燕不离秒喷,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道,“没有的事,你别听下面的人捕风捉影。”
“那你爹为什么打你啊?”
池月笑了:“因为他在祠堂里luǒ奔。”
燕不离又呛了一口。
山口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伤寒了,这么冷的天也敢光着......”
燕不离含泪道:“我练武练热了行不?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这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来探病的,反倒像是相亲的。
“也没多大的事。”山口敲着石青桌沿道,“就是来问问你有兴趣娶我不?”
燕不离眼珠子差点掉碗里,东瀛的妹子都这么直慡吗?
池月挑了挑眉:“倒夜香的,你当本宗是摆设不成?”这女人真是江莫愁的妹妹吗?姐妹俩差距也太大了吧?不过他再想想自己和池日也就释然了。
山口摇摇头:“没有啊,我问完他就准备问你的,按顺序来嘛。”
“问我?”
“对啊,如果他不打算娶我,我就问问你有兴趣娶不?”
池月怒了,而且怒点清奇:“你凭什么先问他后问本宗?!”本宗比他差吗?!
燕不离捂脸道:“这不是重点好吗?夜香啊,你最近是不是愁嫁?”
山口垂眉颔首:“我昨日和你娘聊了几句,觉得还是嫁人为好,起码有个相公长期供养,随唤随到,心qíng不好还能拿来出气。”
池月、燕不离:“......”这特么是嫁人还是害人?
三人正说话间,小书又来报:“少爷,花公子来府上了。”
“花花回来了?!”燕不离一喜,“快请他进来。”
“是,少爷。”
山口歪了歪头,眨眼道:“花花?你的另一个男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