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只能怀疑那头奶牛了......
“爹,现在形势危急,追究罪责也是耽误工夫。”燕不离道,“官兵没有直接冲进来抓人,只怕是对池月在此的qíng报并无把握。皇上想必也顾忌着燕府的qíng面,才希望我们主动把他jiāo出来,可若池月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燕家通敌的罪名就算彻底坐实了!”
“不错,决不能让人发现他在这里。兔崽子,你带他去后面避一避,为父去前府和官兵jiāo涉,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切照常,谁也别慌。”
燕不离拉起某人就奔后花园跑,池月一脸的不在意:“怕什么?进来多少本宗杀多少就是了。你家花园这么大,够埋。”
“靠,你是杀人一时慡,我全家都得乱坟岗!”燕不离不满的拖着他道,“你先出去避避风头,或者回碧落谷去,十五的时候我再去找你。”
身后的人突然甩开了他的手,声音骤冷:“姓燕的,别说得好像本宗离不开你似的,没了谁我都活得下去。”
“对,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了你才活不下去。”对方回头一笑,“池月,我不是在救你,是在救我自己。”
池月忽然感觉到自己很残忍,他宁可杀一千一万个人,也不愿意骗这样一个傻子。师父肯定是搞错了,世上哪儿有这么蠢的卧底?!
“燕不离,你知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他站在结冰的池边,脸色如池水一样凝固而冰冷。
“我知道。”对方的笑容像泡沫一样破裂开来,苍白的唇抿几乎成了一条直线,“我知道你没恢复记忆,也知道你是来燕府打探消息的。”
池月浑身一震,撼然望向他:“你......听到了?”
“其实就算没听到,也能感觉得出来。”真qíng出自心,假意言于表,再高明的演技也骗不过最熟悉的人。
“既然你明知道本宗是作戏,为何不戳穿我?”
燕不离自嘲一笑:“梦做得太美,就不想醒了。何必非要说出来呢?如果你能骗我一辈子,也挺好的。”再骗久一点多好,也许他就当真了.......
两人立于池畔,默然相对,仿佛叹口气都是多余。远处渐渐传来了喧乱之声,燕不离如梦初醒,喊道:“快走,他们冲进来了!”
池月脑中一片茫然,只是麻木的跟着对方奔到了花园的一角。某人指着石墙下一个矮小的dòng道:“我小时候挖的,墙的另一头就是老王家,你从他家逃走吧。”
池月抽了抽嘴角:“你让本宗钻狗dòng?”
“呸!那是老子的dòng!”燕不离白他一眼,“生死关头还讲究什么?!”
“为什么不能走上面?”池月指了指天空,他可是会飞的男人。
燕不离用脚尖勾起一块石头,猛然一踢,碗大的石块瞬间蹿上了墙头,随即便有数不清的箭矢从四面八方一涌而来,如蝗云黑雨般遮住了一角天空。
“穿云卫多是神箭手,你想变刺猬就上天吧。”
池月:“......”
他不想变刺猬,也不想钻狗dòng,于是大掌一拍——整面墙就轰然倒塌了。
燕不离:“.......”
对方施然跨进王家的院子,自怀里掏出一枚玉色的小瓷瓶,扬手抛了过来。
“这是什么?”燕不离张掌接住,不解的问道。
“月月舒的解药,你记得每月不舒服的那几天服一粒。”
“......”
池月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道:“本宗回谷了,反正儿子现在也不认我,就先由你照顾吧,仔细着些,若有半点差池......”
“就杀我全家、灭我满门,老子明白!”燕不离甩他一眼,“赶紧滚吧宗主大人。”
池月一噎,头也不回的走了。
燕不离眼睁睁看着他一路走一路拆,一条直线望过去,这哥们一口气拆了十多堵墙......
王老爷子,您节哀......
穿云卫如洪水猛shòu般涌入了燕府,开始四处搜查寻找。
传说那位老魔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会缩骨会易容,可男可女可人妖,所以他们连腌菜坛子和粑粑的摇篮都不放过,荷塘里的烂靴子都捞上来三只,折腾得燕府jī飞狗跳,却连个带响的屁都没捉着。
最后一群人寻到花园里,看见某人正弓着马步,双掌平推的面对着一串倒塌的断墙残壁。
一见官兵们到来,燕不离装模作样的收势立定,长嘘了口气,感叹道:“真不容易,老子的天下第一风雷霹雳无敌拆墙神掌终于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