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玄突然两手一拍,灵机一动道:“要不然你就装成江莫愁,回鬼门去!”
“混魔道?你疯啦?”
“你听我说啊,鬼门是魔道首宗,这些年可gān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你如果能卧底到他们内部,为咱们正道传递消息,到时候里应外合灭了他们,岂不是大功一件?!”林正玄拍了拍燕不离的小肩膀,“事成之后就是盟主也得对你另眼相看不是?”
殷梅雪也回过神来:“对啊,就算不去卧底,在那儿休养也行啊。江莫愁是鬼门首尊,受的又是工伤,他们怎么着也得管养老吧?魔道都有钱,待遇肯定差不了!”
花无信捏着下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正好有机会接触逆转乾坤.....”
燕不离一个头两个大:“你们三个臭皮匠出的什么馊主意!伪装成江莫愁哪儿那么容易?万一被人识破了我不是又得死一回?”
花无信嘿嘿一笑:“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
其实燕不离对这个提议是有些动心的。
一是他察觉到九龙窟之战是正道中人给他下套,无论留在正阳宫还是燕家皆非上策;二来是因为他很好奇江莫愁这个女人,她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三来嘛,逆转乾坤的诱惑太大了,只有去鬼门才能真正接触到核心,倘若有了破解之法,说不定他就能把自己穿回来。
但前提是不变gān尸......
“花花啊,卧底鬼门这事儿我可以考虑,但你们得帮我一个忙。”他对花无信道。
“你说,只要不让兄弟们两肋cha刀、赴汤蹈火,都能考虑考虑。”花楼主措词相当谨慎。
燕美人嫣然一笑,朝外一指:“去,把老子的坟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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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风越寒,人心也越容易冷。
纱帘微动,一片红色的枫叶从车窗外飘落进来。池月放下书,随手将它拾起,用指尖缓缓擦掉溅在叶脉上,还有些温热的血。
“澈丹啊,你们还要多久?”他疲倦的抬起头问向外面。
中尊抬手击飞一个试图靠近马车的正阳宫弟子,恭谨的答道:“回宗主,很快就好!”
“我都饿了...”
湖澈丹一把提起那个筋脉尽碎、半死不活的正阳弟子,拎小jī子似的一阵狂摇。
那人终于吐了口血苏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一个长相凶恶的大胡子严肃的盯着自己:“你们膳房在哪儿?”
那人悍然泪崩:“我靠!你们这么多人杀过来就为了吃饭吗?!”
往车里塞进去一个食盒后,池月安静了。
他是安静了,远处那座巍峨的宫院却很不安静。厮杀声此起彼伏,如同阵阵擂鼓,一声声重击在所有人的心头。
红色的溪流从山门涌出,沿着长长的石阶蜿蜒而下。冰冷的剑指向沉寂的苍穹,雪亮的刀劈碎了huáng昏的薄雾。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倒下去,数不清的敌人冲上来,柳惊风擦了把脸上不知是谁的血,提剑入了正阳殿。
他进来的时候宫主岳天启和夫人正坐在上首,俩人手里拿着各种木料,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在说什么。
“师父......前殿那里快顶不住了!”
“哦,前殿也顶不住了啊。”岳天启抬了抬眼,“正好风儿你也来选选,棺木你喜欢huáng柏的还是紫桐的?”
柳惊风:“......”
“或者你喜欢火葬?”
柳惊风深吸口气道:“师父,我们不是已经发出信号了吗?为什么援兵还没到?”
“不会有援兵的。”岳天启深深望向他,“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没有援兵。”
“您、您是说我们被...?!”
“风儿啊......”岳天启摇摇头,眼角露出深刻的纹路,“当你决定做一枚棋子的那天起,就要有成为弃子的觉悟。”
柳惊风颓然跪倒。
又一个浑身是血的弟子跑进来禀报:“宫主,前殿破了!他们......他们冲正殿杀来了!”说完就地一扑,gān脆利落。
柳惊风抬起头,哀求道:“师父,魔道人多势众,要不我们先避一避?”
“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岳天启摆摆手,苦笑道,“你带着卓儿她们从后山逃吧,池月也许会放过你们,但绝不会放过老夫。”
“师父!要走一起走!”柳惊风凄然哭道。
“麻痹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工夫演戏?!”岳天启板起脸,一脚把他踹翻,“还不快滚!”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