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_作者:吃饭饭饭(107)

2016-04-26 吃饭饭饭

“阿娘,我是大郎。”
王氏醒神:“大郎,你怎么了?”
“阿娘,我看到阿盏了,阿盏没有死!他还活着,现在就在栖霞寺里!”谢俊一口气道,语气难掩激动。
王氏愣了一下,脸上的表qíng转为难以置信,手中的经书也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阿盏……没有死?”
——
谢盏与无尘坐在禅房中,两人大眼瞪小眼。谢盏名义上是已经入了佛门,为无尘大师座下弟子,但是主持和老祖师对他们二人的举动都十分不赞成,老祖师再喜爱无尘,却也容不得他这般胡闹,所以最后的结局便是无人替谢盏剃度。
——无尘的刀工实在匪夷所思,谢盏纵使再不爱惜头发,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脑袋上坑坑洼洼。当朝的士族们都是爱惜容貌的,谢盏死里逃生,士族的秉xing仍在那里。所以,现在谢盏依旧是顶着一头黑发,朔风打理之后,倒也看不出那缺了的一角了。
如今,无尘算是谢盏的师父了。小和尚清心最开心,平白多了一个师弟,天知道他最想要个师弟来使唤,显示自己也是有辈分的人,虽然这师弟年纪有些大,清心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还特别矜持地来暗示谢盏该叫他‘师兄’。
谢盏看着那一脸傲气的小和尚,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师弟可以吃糖葫芦。”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qiáng,小和尚艰难地抉择了半日,终于朝着谢盏叫了一句‘师兄’,然后从朔风的手里领了一串糖葫芦。
无尘悟xing高,但是慵懒的很,敲木鱼睡着,念佛经睡着,所以在建康城中仍旧没什么名气。谢盏做了他的徒弟,根本无法领略佛法。谢盏的目的也不在此,他六根不清净,又如何侍奉佛祖,不过想要个脱离了桓凛的借口罢了。
他与桓凛之间,是不可能了。
这世上,并非相爱的人才可以在一起,也并非相爱的人就能在一起。他和桓凛之间,已经隔着千重山了。
“你打算如何?”无尘的眼睛瞪得有些困了,问道。
谢盏从蒲团上站起身,走到禅房里唯一的一副画面前,看着画中的景致:“青衣白马,仗剑天涯,师父,你的志也不在这佛门中吧。”
无尘盯着那画,有些怔怔的:“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我曾想隐居山水之间,后又想入朝堂,居高位。人的想法都是时时刻刻在变得。而现在,我想隐居山中,不沾qíng爱,若有幸,再教一些弟子,平淡度日罢了。”谢盏道。
这些想法,他在心里想了很久,但是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虽然不知道无尘的过去,但是总觉得两个人是同病相怜的。所以,他想要将这些话讲给无尘听。有些东西,在心里憋得久了不一定是好事。
“你便再也没有牵挂的东西了吗?”无尘看着自己的手,问道。
“爱爱恨恨,我也累了。爱人、亲人,中间隔得东西太多了,分开了还好一些。他们过他们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谢家……他们总归是大家族,谢氏夫妇那么多儿子,或许会暂时伤心一下,但是久了,伤疤都会抚平的。桓凛……他现在难以接受,但是他是帝皇,自古有言,江山与美人,便是鱼和熊掌……”谢盏笑了一下,“将自己比作美人,还真是有些不自量。其实,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帝皇的位置。那个位置,没有爱还能坐得好一些。他现在对我有愧疚,终有一日,愧疚会淡去,他会娶妻纳妾,他的儿子会坐上他的位置,他的帝皇之名将记录在史册上。”
谢盏很少说这么多话。
无尘听得愣住了,又不禁落在那幅画上,看了一会儿,目光飘远,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师父,你入佛门,不如说放下,不如说未曾放下。你的画不曾丢,你是还在等那个人吗?”谢盏盯着那画道。无尘迷迷糊糊的,但是眉宇之间总有一抹难以抹去的愁。
无尘的脸色有些白,然后轻笑出声:“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他像是回想起了过去,脸色更加苍白,然而那双眼睛却有了光芒:“我该忘了的,我忘了,那些往事就不存在了,那些往事,根本就不该记得,也不该存在。”
谢盏望着他,像是看见了自己一般,声音里有些悲凉:“我也想忘了,我本来也忘了,但是,那些过去,并非忘了就不存在了。”
无尘很懒,懒得回忆,懒得说话,但是今日,他也有了说话的念头,一个人记着实在有些太累了:“我有个孪生阿姊,两人生得很像,她是个女孩子,xing子顽皮,总喜欢扮作男孩子,她扮作男孩子的时候,便要我扮作女孩子,那样就没有人发现了。我开始是不qíng愿的,只是拗不过她的xing子,后来也就习惯了。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感qíng很好,后来她有了喜欢的人,两人qíng投意合,阿娘说,以后阿姊是要出嫁的,如果没有意外就嫁给那个人了。我和阿姊感qíng好,便有些嫉恨那个抢走我阿姊的人。我偷偷去看过,当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无尘的脸上露出一个缥缈的笑,“那个人,是我从láng嘴里救下来的,他问我名姓,那时我穿着阿姊的衣服,觉得十分丢脸,便匆匆跑掉了……我和阿姊,果然是孪生姐弟,连喜欢的人,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