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小叔还记得那次咱们设了圈套,江庆善中了计。带人去寻他父母的骸骨。那次抓到的人,虽也是江湖亡命之徒,却跟这次的山匪不是一路人马。”
上次的匪徒都被送去了衙门,查出旧案来。按律处置了。那些匪徒有想过逃狱,但是却绝没有在牙齿中藏毒自尽,与穆家寨以及任安城中袭击马五的死士完全不同。
“晓棠说的有道理。如果江庆善能联络到这些人。上次用的,也该是这批人才对。”纪二老爷就点头。
这样一来。事qíng就复杂了许多。
对于江庆善,如今是江庆善在明,他们在暗,且掌握了主动。但如果另有人对纪家不利,qíng势就完全不同,纪家处于很不利的位置。
“或许那个时候江庆善还没跟这股山匪联络上,是最近才有了联络的?”纪三老爷又提出另一种可能。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纪二老爷就道。
纪晓棠也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爹爹,衙门那个人,爹爹可找到什么头绪了?”纪晓棠就问。
纪二老爷就皱眉,摇了摇头。
马五留下的线索太少,衙门里人员繁杂,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出人来。
“我已经做了安排,若衙门里有人有异动,咱们就会知道。”纪二老爷就道。这些日子,纪二老爷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纪晓棠就点头。
“并没有惊动了谢伯伯吧?”纪晓棠就又问了一句。
纪二老爷就看了纪晓棠一眼。
“没有。就是你娘那里,我也没说。”这样,也就免得纪二太太不小心向谢夫人透露出什么来。
“顾霞儿这些日子可有送来什么消息?”纪晓棠就又问。
“她倒是来了几次,只是也没什么要紧的消息。”纪二老爷就道,这段日子,江庆善似乎是消停了许多,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她有没有让爹爹帮她离了江家?”不知道为什么,纪晓棠又问了这一句。
“我并没有见她,都是让你娘接待的她。她倒是没跟你娘提起这个。”纪二老爷就道,神色间很是坦然。“她要离开江家,只怕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这话怎么说,难道是舅老太爷那边……”纪晓棠就问。
“正是。”纪二老爷就点了点头。
这在纪晓棠的意料之中。
顾老舅要占江家的便宜,可江庆善岂是会白白让人占便宜的。
不论是纪晓棠,还是纪二老爷,都懒得管顾老舅的事。
说了一会清远的事,纪二老爷就又仔细问了纪三老爷在府城参加考试的qíng况,然后,才又谈到万家村。
“也是一件有功德的事,入股船队,就是所谓的善缘吧。”纪二老爷说着话,眼神就有些悠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纪晓棠和纪三老爷都没打扰纪二老爷。
纪二老爷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板起脸来看着纪三老爷。
“信中不方便说,三弟,你去万家村,以身犯险,大大的不妥!”纪二老爷很是郑重。
这件事,只是瞒着纪老太太,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在事后都知道了。
纪三老爷不敢嬉皮笑脸,就忙站起身,垂着手,一副听训斥的乖顺样子,然而一双眼睛却偷偷瞟向纪晓棠,寻求援助。
纪晓棠就移开了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纪二老爷指着纪三老爷,噼里啪啦地就训斥了一通。
“出钱、雇人,无论怎样,哪怕你拿了咱们的家当去做这件事,我都不会怪你。但是你不该自己去。你怎么能晓棠是外祖父和舅舅们比。不过学了几天的功夫,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
“你怎么就不肯想想,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还不得要了老太太的命!”
“二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纪三老爷没敢争辩,而且事qíng他已经做过了,就很识时务地跟纪二老爷认错。
纪二老爷说了半天的话,似乎也有些累了,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
“你真心认错才好。别看我平常总是督促你,其实你不去科举也无妨,只要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
纪二老爷这话包含了感qíng。
纪三老爷和纪晓棠都点头,表示记下了。
“这件事,还是瞒着老太太,不许任何人在老太太跟前提起。”纪二老爷就嘱咐。虽然事qíng过去了,可纪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只怕还是要受不了。
三个人说了许多的话,最后纪二老爷就嘱咐两个人。
“晓棠多陪陪你祖母和你娘。三弟也多陪陪老太太,再有就是安心在家里念书,不可忘记还有乡试的事。大哥知道你去参加科举,也很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