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年点头。
“那你多加小心。”纪晓棠嘱咐祁佑年,“纪家在清远总是经营了几代,若有什么地方能够援手,阿佑你尽管开口。”
“好。”祁佑年答应着,这才转身告辞走了。
祁佑年离开之后,纪晓棠轻轻地挪了挪脚,就在旁边一块假山石上坐了。直到纪三老爷过来找她,纪晓棠才发觉,自己一个人坐了许久。
纪三老爷就担心纪晓棠着凉。
“婢子们跟姑娘说话,姑娘也不搭理。”绣儿在旁边小心地说道。
“我没事。”纪晓棠心不在焉。
纪三老爷早已经将纪晓棠浑身上下都仔细打量过了,重点落在纪晓棠的脸上。
“晓棠,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纪三老爷就开解纪晓棠。她认为纪晓棠是为了感qíng纠葛在烦恼,毕竟这里面关系到了谢怀瑾、纪晓芸还有祁佑年,就是放在他身上,他也得烦恼。
这么说着话。纪三老爷就压低了声音。
“虽是自小一起长大,终究并没定下亲事。晓棠,你只随你自己的心。有什么烦恼,jiāo给小叔。让小叔出面替你去解决gān净。……人生不过几十年,晓棠。你该活的快快乐乐的,不要憋屈着自己个。不然,别说你爹娘,就是小叔也要心疼的。”
“小叔,我爹爹在哪?”纪晓棠突然问。
“二哥在藏书阁……,咦,晓棠,你有了决断吗?”纪三老爷忙就道。
“咱们一起去找我爹爹,我有要紧的事。”纪晓棠就道。
“好,好。”纪三老爷连声应着。“晓棠,不管你选谁,小叔都支持你。就算你爹爹说你,小叔替你顶着。”
纪晓棠看了一眼纪三老爷,并没有立刻纠正他的话。
等两个人来到藏书阁,见了纪二老爷,纪晓棠屏退了一应服侍的人,这才将祁佑年的话转述给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听了。
“竟然有这种事,谢大哥他……”纪三老爷大吃一惊。
纪二老爷虽不像纪三老爷那样吃惊,却也紧锁了眉头。比起纪三老爷。纪二老爷更知晓事qíng的严重xing。如果谢知县只是有些自己的小打算,纪二老爷认为这是人之常qíng,虽心中不大舒服,但却能够包容。
可如果祁佑年的怀疑有确凿的佐证。那事qíng就大大不同。有很多事qíng,纪二老爷就需要从新的角度去重新考量。
而一旦从新的角度去考量那些事qíng,得出的结论可就相当的骇人。
“不会,不会,怎么会……”纪二老爷站起身,扶着椅背的手上青筋bào露。
“爹爹。你想到了什么?”纪晓棠觉察到纪二老爷的异样,就问道。
“没什么。”纪二老爷稳了稳心神,“既然祁大人好心提醒,我们就要领qíng。多亏将晓棠和怀瑾的定亲的事推迟了。不过,对谢家那边,还是要尽量做到一切如常。”
纪晓棠和纪三老爷就都点头。
“这件事,关系重大。祁大人来告诉我们,也是担了天大的gān系。只我们三个人,不要再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了。”纪二老爷又嘱咐。
“这是自然的。”纪晓棠和纪三老爷又点头。
即便是纪二老爷不说,纪晓棠也要特别提出这一点来,并不是不信任纪家的其他人,而是这件事qíng,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纪家的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是做不到不动声色的。
“我只希望,这是虚惊一场。”最后,纪二老爷又说道。
纪晓棠没说话,心中却和纪二老爷想的一样。然而她同时也深深的懂得,世事往往是事与愿违。
……
过不上两三日,谢夫人闲暇无事,就上门来寻纪二太太说话。谢夫人这次来,并没有带谢怀瑾,也没有谢知县陪同。
纪二太太就知道,谢夫人这是探风色来了。
毕竟本来要定亲,结果却出了那样的事,虽然两家都说好了,但是谢夫人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果然,谢夫人坐下,略说了两句家常,就似乎是无意地问起了纪老太太和纪晓芸。
“天凉了,这一老一小本就身子弱,又着了一点儿风,就有些不好。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饮食清淡些,将养两日也就好了,倒是并不需要担心。”纪二太太就道。
谢夫人就会意点头,收下了纪二太太的暗示。
两人闲聊着,就又说到衙门的事。
“今年也算是流年不利了。”谢夫人就告诉纪二太太,说是衙门里死了人。“一个普通的衙役,都说平时看着本分,谁知道竟是个不老成的,跟不知道哪里走来的一个无赖争风吃醋,两人都一命呼呜,让我们大人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