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棠也没有问祁佑年,韩震肩上担着的到底是什么要紧的差事。
“晓棠,你最近出入要多加小心。”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祁佑年就嘱咐纪晓棠,“今年大旱,治安qíng况不如往年。如果秋收不能缓解,问题会更加严重。”
“我知道。”纪晓棠点头,“外祖一家还都好吗?”
“他们很好,这次出来的急,没有替你带信。”祁佑年就道。
“无妨,知道大家都好就行了。”纪晓棠点头,“等你回去,帮我娘带一封信就是了。”
“好。”祁佑年痛快地答应了。
就有小丫头过来,说是韩震叫祁佑年过去。祁佑年只好跟纪晓棠告辞,往客院去见韩震。
纪晓棠回到自己屋中,坐下来思索了片刻,就起身到了窗下的书案前。绣儿忙准备了了宣纸和笔墨,纪晓棠提起笔,在宣纸上涂抹了一番。
锦儿来送茶,一眼就瞥见纪晓棠的画。
“姑娘,怎么画了个猎户?他是谁?”
“我也想知道。”纪晓棠这样说着,看着自己笔下的肖像,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如此这般,倒是不用去找他证实了。”纪晓棠自言自语道。
午后,天气异常闷热,纪晓棠让丫头们将前后窗都打开,依旧一丝凉意也无。纪晓棠无奈,只好带着丫头们往如意园中来乘凉。
走到如意园门口,就见纪二老爷的小厮正守在那里。
“三姑娘,客人在园子里。”小厮上前来行礼,恭恭敬敬地道。
“客人在园中哪一处?”纪晓棠就问。
“在花厅。”
第二一九章 原来如此
“都有谁在?”纪晓棠就问。
“二老爷、三老爷,还有祁大人都在。”小厮恭敬地答道。
“我知道了。我往石坊去,不碍的。” 纪晓棠就点了点头,进了如意园,特意绕开往花厅的路,径直去石坊。
如今这个天气,在石坊上乘凉比花厅还好一些。只是如意园中的石坊略小,装饰更偏质朴,所以纪家一般很少在此待客。
纪晓棠踩着花荫一路慢慢走来。清远大旱,然而城中饮水还不成问题。纪家大宅所在地下似乎更是水源丰富,只是照料花木的下人们要辛苦一些。
石坊离着远门较远,纪晓棠又走的慢,半晌才走近了。因为石坊建在水中,与岸边有一条拱形的长廊相连。长廊底下波光粼粼,一走进去,就多了一丝yīn凉气。
纪晓棠摇着宫扇,暗暗点头,这里确实是纳凉的好所在,只是在园中的位置略偏。纪晓棠这面一边左右看水景,一边就到了石坊边上。
“咦?”纪晓棠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就站住了脚。长廊与石坊的连接处,有一道玉石屏风。屏风后面,似乎有人。
“谁在里头?”纪晓棠就问了一句。
并没人答话。
这个时候,纪家的诸女眷都在各自的屋子里,纪二老爷他们则陪着客人,这石坊中并不应该有人。想来是自己多心了,纪晓棠这样想着,就迈步跨过一道门槛,然后缓缓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光线就比外面暗淡了许多,然后纪晓棠还是一眼就发现,石坊中站着一个人。那是个极为高大的男子,正背冲着纪晓棠站着,姿态极为洒脱自在。
丫头们跟着纪晓棠进来,也发现了男子。
“是谁这样大胆,三姑娘来了,还不快些退出去。”锦儿忙就喊道。
那男子似乎这才知道有人来了。却是丝毫都不慌乱,而是慢慢地转过头来。
纪晓棠就愣住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半新不旧的裤褂,微微发黑的脸膛。黝黑的眼睛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是你!”纪晓棠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可不正是在清溪山上帮了她的忙,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个傻大个猎户吗!
“怎么会是你!”纪晓棠紧接着又是一句。
“就是我。”别人或许不明白纪晓棠的意思,然而韩震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眼中的笑意更浓。冲着纪晓棠轻轻点头,确认纪晓棠没有认错。
清溪山上的傻大个猎户,正是韩震。
纪晓棠认出了韩震,不代表跟随的丫头们能够认出面前这个做猎户打扮的人,就是家中的贵客。锦儿和绣儿忙都上前,拦在纪晓棠和韩震之间,看着韩震的表qíng十分防备。
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是石坊中,必定是不安好心,只怕是外面的贼人偷偷进来,要对她们的姑娘不利呢。
“我这次来。可是来领赏赐的。虽然迟了些,晓棠当时的话就不做数了?”韩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