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长宁一把又握住了纪晓棠的手,眼神热烈。纪晓棠的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纪晓棠心中微动,长宁竟如此倾慕和喜欢祁佑年。
“晓棠,你说,阿佑什么时候能平了蜀中的叛乱回来?”长宁问纪晓棠。
这个问题,纪晓棠却回答不了。
“祁大人总是能够得胜而归的。”纪晓棠就道。
“那是自然。”长宁笑道,仿佛出征的人是她,而不是祁佑年。
“依我看,小侯爷肯定很快就能得胜还朝。”下面就有声音说道。
紧接着,就有附和声。
长宁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
她今天出宫,邀了几个女孩子来做茶会,其实就是很久不见祁佑年,又见了蜀中战事胶着。祁佑年归期不定,还有人隐隐诋毁祁佑年。她心中烦闷,想着出来找人说说话散散心的。
然而来了得月楼,听众女言之无物,却更加无趣,好在突然来了纪晓棠。
听纪晓棠讲述祁佑年的事qíng,她仿佛自己能亲眼看到祁佑年似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长宁已经认定。纪晓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她很喜欢纪晓棠。
长宁就向身边服侍的一个瓜子脸宫女招了招手。
宫女会意,立刻去端了个托盘过来。托盘上面是一匹十样锦的宫缎。一挂麝香珠串,一对宫花并两方销金锦帕。
这是长宁平常赏人的惯例。
长宁见了,就觉得微薄,不足以表达她的心意。她左右看看。gān脆从腕子上褪了一只满绿的翡翠镯子下来,一起给了纪晓棠。
“你父亲在清远立了功。母后和皇兄必定给他加官。你以后是在京中长住的了,不要跟那起子不成器的混在一起,只跟着我玩吧。我带着你,她们谁欺负了你。你就来告诉我。……母后也会喜欢你,等我和母后说了,招你进宫说话。”
即便是纪晓棠再没什么新鲜事可讲。关于祁佑年在清远的事迹,长宁还想多听纪晓棠说上几遍。
长宁开心了。也有心qíng招呼在座的众女说话。
屋内几张紫檀雕花的几案,每张几案上都摆了粉彩葡萄纹的茶壶茶盅,长宁向大家说,今天她从宫中带出来让大家品尝的,是御品的大红袍。
“母后昨儿个刚赏给我的,今年的茶叶都少了,好在这茶还不错吃。”
就有宫女上来斟茶。
给长宁斟茶的,依旧是方才的瓜子脸宫女。她的手不知怎地抖了抖,溅落出一滴茶水来,正落在长宁的衣袖上。
长宁正跟纪晓棠说话,却立刻就觉察了,顿住了话头。
那宫女知道惹了祸,忙就跪下来,颤抖着身子磕头请罪。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赶是要行刺本宫吗?拖下去,赏她赤霞锦!”长宁公主立起眉毛喝道。
那宫女抖着身子求qíng:“……奴婢服侍公主这些年……”
长宁皱眉,目光狠戾。
立刻就有人来拖了那宫女下去。这些人显然做惯了这样的事,为怕那宫女继续求qíng叫嚷,还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长宁眉头舒展开来,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那小宫女,随即就站起身。
就有宫女嬷嬷上前,簇拥着长宁往屏风后去了。
一会的工夫长宁出来,已经另外换了一套杏huáng色的袄裙。长宁又坐下,谈笑风生,众人也都凑趣。
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喝了一遍茶,就有老嬷嬷到长宁跟前行礼,说是时辰到了,要回宫了云云。长宁不耐烦,却也慢慢地站起身。
临行之前,长宁还特意关照了纪晓棠几句。
众女相互告辞,陆续离去,却有几位故意留在了后头,目光都落在纪晓棠身上。
“原来你就是晓棠妹妹。”杨翩翩率先过来,她身量高挑,比众女略显丰满,即便笑起来,脸上也带着些冷意。“我听祖父和父亲提起过二叔。等你安顿好了,请务必到我家做客。”
纪晓棠已经从杨氏那里知道,杨翩翩有冷美人之称,这样的态度显然已经是对她另眼相看,当即就笑着应了。
杨翩翩跟纪晓棠说了话,就走到一边,被丫头服侍着穿上了大毛斗篷。从始至终,杨翩翩不仅没有跟纪晓莲说话,也没有朝纪晓莲看上一眼。
“……不知道是称呼姐姐,还是妹妹。”杨珊珊随即过来,一张圆脸上笑意盈盈,就自己介绍说叫做杨珊珊。
纪晓棠已经猜到,这两人都是杨阁老的孙女,杨氏的妹妹,与纪晓莲是嫡亲的表姐妹。
纪晓棠就与杨珊珊序了年齿,两人同年,杨珊珊的生辰比纪晓棠晚了一个月,要称呼纪晓棠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