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抓人的事,有些话,因为涉及重大,在下当时不好说。在下回去想了一晚上,想禀报三姑娘知道。”
“李师傅请说,我洗耳恭听。”
“在下本来就要抓住了那领头的人,是老全,全师傅他突然跌过来,才让那领头的贼人寻了空子跑了。”李师傅就道。
“还请李师傅详细说说。”纪晓棠一点儿吃惊的神色都没有,似乎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一样。
李师傅就详细地说起昨天夜里的qíng形。
他就要抓住了领头的人,全师傅却突然cha到他和那人之间,还好巧不巧地正好撞到了他的刀锋上。如果他没有及时收势,全师傅的一条手臂只怕就不保了。
如果是伤了对方的人,那还不算什么,因为纪三老爷这里早就放了话下去。但是伤到了自己人,李师傅当时也惊了一身的汗出来。
当时全师傅一下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伤的非常重。他只好放弃去追那个领头的人。
“在下昨天回去,又仔细问过去的几个护院。老全虽做的巧妙,瞒的了别人,瞒不了我。他似乎对那领头的人,十分回护。”不然也不可能只抓到三个,却放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在下无人举荐,老全却是知县大人保举了来的。不过,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三姑娘明鉴。”李师傅对纪晓棠抱拳道。
“李师傅虽无人保举,可我们一家是信得过李师傅的。”纪晓棠郑重道。
“知遇之恩,定当竭力相报。”李师傅就道。
“这护院的事,还请李师傅多留心。有什么事,尽管来告诉我知道。”
“是。”李师傅忙应了一声是,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议事厅,李子玉却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早知道纪晓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但是纪晓棠早慧的程度,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可惜是个小姑娘。”李子玉心中暗暗感慨。如果纪晓棠是男儿身,出将入相都不是难事。
这件事找纪晓棠来说,他是做对了。
……
纪三老爷虽比纪二老爷出门晚,却先纪二老爷回来了。他刚进了角门,迎面就看见全师傅走了过来。
全师傅上前就向纪三老爷行礼。
纪三老爷忙伸手虚扶了一把。
“全师傅还受着伤,怎么不在屋子里好生将养?是下人们服侍的不周到?全师傅尽管告诉我,定不能轻饶了他们。”纪三老爷就道。
“不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好。”全师傅忙就摆手。“是在下在屋里待的憋闷。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就这么碰巧地遇见了回来的纪三老爷。
“我陪着全师傅走走。”纪三老爷就道。
“哦……”全师傅在纪三老爷身边,一幅yù言又止的样子。还瞧了瞧跟着纪三老爷服侍的知了和铜钱。
纪三老爷会意,挥手让知了和铜钱退了开去。
“全师傅是有什么话说?”纪三老爷问全守仁。
“……在下回去想了想,这事还是得让三老爷知道。”全守仁见左右无人,这才对纪三老爷说道。
“什么事。全师傅尽管说。”
“昨天夜里,那个人本来是可以抓住的。在下怀疑。老李是故意放那个人走的。”
“全师傅说的是真的?”纪三老爷立刻对全师傅的话重视了起来。
“在下不敢说谎,这是在下的猜测。”
“还请全师傅详细说说。”
“……我看那人像是个领头的,就想上去拿住他……”
全守仁正专心对付那领头的人,眼看就能将人拿下。可是他没想到。李子玉会突然一刀从他背后劈过来……
“如果不是在下机警,躲闪的快,只怕这条胳膊就要报废。”全师傅说着话。似乎还心有余悸。
“有没有可能,是误伤?”纪三老爷迟疑道。
“在下就是怕冤枉了好人。所以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后来回去想想,……咱们这些护院跟那伙人穿戴上完全不一样,当时又都点起了火把,老李断然不会认错人。以老李身上的功夫,也断然不会有什么误伤……”
言下之意,李子玉那一刀,是故意砍在他身上的。
“三老爷请看我这伤。”全守仁当着纪三老爷的面解开绷带,露出里面的伤口来。
这伤口上涂了药,还没有长上,看着就有些骇人。
“三老爷应该看的出来,这就是从在下背后砍的。在下的后背,可不会jiāo给那伙亡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