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久不来看我?若不是我让人去叫你,你就不来了是不是?”韩太后虽然是数落纪晓棠,但是神态语气中全是亲近的意味。
“这两天有些事qíng要忙。而且也怕打搅了母后养病,所以忍着没有来。幸好母后宣召,不然我也要闯进宫里来的。”纪晓棠就笑着道。
两个人言笑晏晏,这么看着真仿佛是母女一般。
“你又有什么事要忙?”韩太后明知故问。“震儿竟不懂心疼你,让你cao劳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并不关王爷的事。”纪晓棠就道,“王府诸项事qíng都有专人打理,并不需要我~cao一点儿心。……是我姐姐的亲事……”
“哦……”韩太后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瞧我这记xing。是上了年岁。病了这一回,越发的不中用了。”
韩太后亲自下旨赐的婚,现在说起来。却好像是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桩事。
“……我还在病着,他们就进宫来跟我说。顺义伯在京中安顿下来,年纪也不小了,顺义伯府中却始终没有个主持中馈的人。咱们厚待顺义伯,这上头更应该jīng心,我也想着该给顺义伯娶一位德容言功俱全且家世显赫的名门淑女……”
“……只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叫他们用心去寻了来,就有人跟我提起了你姐姐……”
韩太后的意思,纪晓芸并不是她挑选的,而是有人推荐的。
“虽是寡居,却年貌相当,若是别人家,自然配不得顺义伯,不过是纪大人的女儿,晓棠的姐姐,这自然就配的起了。况且说起来,顺义伯与你们还是清远的老乡,你们很关照顺义伯,这就更是一双两好的事qíng了。”
韩太后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纪晓棠。
纪晓棠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很安静地在听韩太后说话。
“还有人说,顺义伯那里,时常多亏你姐姐在照看……,我想这赐婚,纪大人应该很感激我。”韩太后看着纪晓棠,笑容中就有了些复杂的意味。
她说到这里,纪晓棠若是知趣,就该起身行礼,代纪二老爷向她道谢的。
可是纪晓棠却没有起身,也没有道谢。
“太后的安排,总是没有错的。”纪晓棠的声音就有些gān巴巴的。
韩太后的眼睛眯了眯,纪晓棠这样的态度,不仅没有让她生气,反而让她更加的高兴起来。韩太后一高兴,就让人取了几个彩缎并一对金玉如意出来,说是给纪晓芸的添妆。
“我就不另外下旨了,你替我将东西送过去,向你爹娘道喜了。”
“多谢太后。”纪晓棠这才起身,让人将东西接了过去。
“怎么又叫太后?”韩太后立刻就敏感地觉察到了纪晓棠称呼的变化,她刻意仔细地看着纪晓棠的脸,“晓棠,对这门亲事,你……或者你爹娘……,若有什么,你跟我说,我定然给你做主。”
纪晓棠心中微晒,她知道,韩太后这是在跟她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故意引诱她说出对这门亲事的不满,然后~进一步的打击自己。
纪晓棠当然不会上这样的当。
“母后的安排,总是没错的。”纪晓棠虽改了称呼,但是语气依旧是gān巴巴的。
韩太后自然是感觉到了,而且此刻纪晓棠脸上的笑容在她看来,也同样是gān巴巴的,完全是qiáng撑出来的。
等纪晓棠告辞从慈宁宫中走了,韩太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她将上半身都靠在引枕上,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qíng。
旁边服侍的方嬷嬷立刻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来,就跪在韩太后的身前,轻轻地给韩太后捶着腿。
韩太后脸上的神qíng更加惬意。
“今天我很高兴,感觉病都完全好了。……也让她们都尝一尝,哀家受的是怎样撕心裂肺的苦。”
在韩太后看来,纪晓棠在她面前完全是qiáng颜欢笑。
那天纪晓棠进宫看她,她在纪晓棠面前装的病qíng很重的样子,一边巧妙地套了纪晓棠的话。跟纪晓棠的一番话,让她更加确定了她对纪家的报复目标,那就是纪晓芸。
原本,她是打算将纪晓芸远嫁的。先帝的庶长子在偏远之地,膝下也有个庶子,非常的不成器,韩太后就打算要将纪晓芸嫁过去。
纪晓芸是寡居的身份,这门亲事怎么说都是嫁入皇族,明面上看是她抬举了纪晓芸,可以让纪家人有苦说不出。
可是还没等她颁下懿旨,封常硕就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