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黑影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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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易!”张洁惊喜jiāo加,她知道凌易的个xing,虽然未必好,却一定很可靠。
凌易抱着剑,并不看她。
“求教主让属下随行。”
黑风并不惊讶,看来早已知道了:“昊堂主的意思?”
“属下听教主受伤,擅自行事,与昊堂主无关。”
“你以为我怕他们?”冷冷的。
凌易立刻跪下:“属下失言。”
“我已不是教主,你不必。”
“属下只认得教主。”没有感qíng的声音如同木偶。
黑风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住又将喷出的血:“走!”
说完,他拉着张洁便要离去。
凌易转过身,依然跪着不起:“教主不妨,只是她无丝毫武功,求教主莫要赶属下走。”
脚步停下,寒星般的目光看了看张洁,终于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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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英俊无比的脸如今略显苍白,毫无血色,然而,那修长的双眸却依然深邃、镇定。
“是我,害你受伤,”她垂下头。
他斜坐在chuáng上,微微一笑。
张洁却忽然站起来,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快运功疗伤吧,凌易在外面,”她看他不动,便又坐在了椅子上,“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
看她认真的样子,那俊美的脸上,唇角微微一翘:“不用。”
张洁不解:“你……不疗伤?”
“我歇息一下就好。”他移开目光。
笑容依然不温和,但她却莫名放下心来。见他半躺着,她拉过棉被要盖在他身上。
他伸手推开:“不了,我很热。”
张洁一愣,立刻摸了摸他的额头:“啊呀,这么烫!”
他轻轻推开她的手,暗自叹息:一个女子这般大胆的动作在她看来似乎再自然不过。
张洁却没注意,只焦急地喃喃自语:“怎么办,你在发烧。”
她并不知这是黑血至阳真气反噬的结果,
发烧?他看着她,并不询问。看来她说她的家很远回不去的话是真的,否则哪来这许多新鲜词。
“我去叫医生。”她记不起医生的称谓是哪个朝代开始,立刻又改口道,“就是那个,大夫,郎中?”
糊涂的丫头!他好笑地看着她,摇摇头:“不必。”
“不行,你在发烧!”她瞪了他一眼,“我去请大夫。”
他伸手拉住她:“不相信大哥?”
她立刻点头,随即又摇头:“我是担心……”
最终,张洁还是坚持用冷水降温的传统办法。
额上,不知换过了多少次巾帕。其实这么做,体内的热度与不适根本没减轻半点,但他并不言语,只靠在chuáng头,静静地看她忙来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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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张洁在楼下吃过饭,回到房间。
她心中一直充满喜悦,终于找到他了。但同时,她又觉得似乎忘了什么,到底忘了什么?脑袋竟又开始短路了,一团乱麻,什么事都浮上来,就是想不起这个。
她暗笑自己疑神疑鬼,便不再想,往chuáng上一躺。
然而当她真正想安静时,脑袋却又忽然灵活起来,渐渐泛起怀疑:如果真像他说的歇歇就好,那从受伤到现在都差不多一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
忽然,她脸色一变,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那心法邪门至极……若身受内伤,真气难以控制,必定反噬其身,若无yīn寒之物化解,必定五脏如焚,亦是死路一条而已……”
沈静山的话终于浮上来。
竟是忘了这个!五脏如焚,难怪发热,他……很难受吧?
她暗暗自责:方才只顾高兴,竟然没想过这些。寒玉箫已经没有了,但沈静山说过还有办法,可是他受伤都一个月了,现在为什么还吐血?
想到这,她立刻跑出门。
隔壁就是他的房间,而凌易此时竟没有守在门外。
她微有些诧异,正要敲门——
忽然,里面传来凌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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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若不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