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昊堂主停住笑:“江老儿,今日你还是不愿jiāo出来?”
“我江府与魔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欺人太甚!”江岳语声开始气愤了,“昊锦,你也知道那寒玉箫并不在我江府,要打要杀正大光明的来,何必学小人寻事。”
洪亮的声音略带得意:“寒玉箫乃我教圣物,玉剑门云家堡拒而不jiāo,你莫非想和他们一样下场?”
江岳冷冷道:“只因寒玉箫也并不在云家堡。”
昊锦大笑:“果然是老谋深算,你既明白这事,也该明白今日一个也逃不掉。”
“这么说,”江岳傲然道,“你们是决心要灭我江府了?”
“不错!”昊锦毫不掩饰的说,“教主已灭了玉剑门,云家堡,百毒山庄,现在是江府,连你在内上下四十二个。”
他们要杀死江府所有人!四十二个!
张洁听明白后,倒吸一口冷气,她如今更体会到这个时代武林中人命的卑贱,魔教竟如此狠毒。
“老夫看来,你们倒不是为寒玉箫。”江岳看着他,缓缓道。
昊锦却立刻改口:“自然是为寒玉箫,圣物不归还本教,谁也逃不过!”
一边江舞俊脸一寒,就要上前。
江岳却伸手止住他,大笑:“难得魔教昊总堂主都亲自来,看来我江府总是风光些。”
昊锦闻言声音一沉,咬牙道:“如意堂的事被郑少凡那小子搅乱,哼,老夫少不得亲自来一趟。与本教作对,迟早下场都一样。”
说完他又呵呵一笑,“据说那小子倒真有本事,伤了本教两个堂主,只可惜心肠太软成不了事。”
话刚说完,一个温和含笑的声音响起。
“昊堂主过奖了,郑某惭愧。”
众人自动让开,一个白衣公子缓缓负手而出,不是郑少凡是谁?
啊,别人恨他要死,他怎么反倒走过去了!
张洁心中发颤。
“你,你不是在晋阳么!”昊锦大惊道。
郑少凡点头笑道:“贵教听说,似乎并未有人亲见。”
“好,好,上了你的当了!”轿中人一阵沉默,忽然大笑着走下来,“郑盟主果然足智多谋,老夫佩服,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郑盟主?什么盟主?
张洁有些糊涂,从门fèng里好奇地打量他。
那昊锦亦是六十来岁,微胖,他虽是在笑,却眉目yīn沉,无半丝笑意。
张洁不由哆嗦了一下。
“闻得当年众派围剿黑血教,教主路遥伤重而亡,寒玉箫从此下落不明,”郑少凡依旧面带自信的微笑,侃侃而谈,“事隔二十六七年,如今贵教教主重整教气一统黑道。七年来我看贵教虽行事偏激,却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为何又作下此等杀孽。”
他顿了顿,看着面色越来越yīn沉的昊锦。
四周却一片哗然。
“魔教杀人无数,竟有道理?郑公子……”江岳似是不信,终于沉不住气问。
郑少凡微笑点头:“晋阳欺压百姓的张御史前日忽然遇刺身死,据在下所知,其实乃黑血掌力所毙。”
“黑血掌?”江舞一声惊呼,随即住口。
“黑风?”江岳倒吸一口冷气,“是他?”
众人皆变色。
黑风是谁?张洁默默念了一遍,杀欺压百姓的贪官,这就是古代行侠仗义的好汉吧?
不对,郑哥哥怎么在为魔教开脱?不是要打架吗?
“彭城李府官之事,亦是贵教所为吧。”
众人惊叹声更大。
来不及细想,只闻昊锦一声怒斥:“本教行事也是你们随便议论的么!”
郑少凡依然不急不慢的说道:“在下只有一事不明。”
昊锦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不明白的事多得很!”
郑少凡并不计较,他一字一字缓缓问道:“贵教为何只对当年参与围剿的门派赶尽杀绝呢?”
一边江岳闻言,大惊失色:“不错!”
昊锦一颤,差点抑制不住qíng绪,眼中放出jīng光:“我说过是为了寒玉箫!”
“哦?”郑少凡不置评论,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