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禄比较上心,手段也是有一点的,加上韩嫣暗中支持,倒是把新宅的qíng况摸了个大概。不几天,就向韩嫣报告来了——这却是后话了。
次日,韩嫣准时到宣室报到去。
刘彻早就等着了,见韩嫣到了,迎上去扯住袖子:“怎么样?住得怎么样啊?”
才住了一夜,还是在累得半死的qíng况下住的,基本上,是倒头就睡的。只要不是太恶劣,都不会有心思考虑居住环境这个问题吧?
“回陛下,挺好的。”
“就这一句?”刘彻有些扫兴。
“还想听什么呢?”韩嫣低眉道,“才刚住了一夜,昨儿散了之后,哪有功夫打量?前番,也不过是走马观看地看了一回。要真想知道,也要待多住两天罢。”
“唔。”
“不过,那榻倒是挺舒服的,”见刘彻不太高兴,韩嫣也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有人很热心地给你张罗房子,又不图你什么,还是免费的,你还这样冷淡也说不通,仔细回忆,“怎么是——”跟宣室里自己惯用了的铺盖是一样的?瞄一瞄,一样的没错。
“终于知道了!”刘彻开始愤愤,也有点高兴,嘴角上翘。
韩嫣一揖到地:“谢谢了——”
“这就算完了?”
“那——”
“想喝粥,朝食是来不及了,哺食,你煮!”
韩嫣抽抽嘴角,就当是哄韩宝宝了:“好~”
刘彻高兴了,拖着韩嫣去请安。
长乐宫里,今天只有四个主子,此时依旧和乐得很。
往日常常要进宫的平阳,昨日刚刚参加了一场大聚会,此时正要消化回味一下。同时,还要在暗地里再打一下自己的小算盘。
窦太后因馆陶回说阿娇已经想明白了,也就放下心来。
馆陶见阿娇被自己绕回头,也放下心来,开始琢磨最近往自己府上跑的人,有哪些是可以向刘彻提一提,升一升官什么的。
阿娇开始很是怀疑刘彻,后来被馆陶一绕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时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刘彻满脸笑容见了自己也没减,韩嫣低着头一惯的恭谨模样,也放下心来。
王太后昨夜与女儿密谈,得到会努力给皇帝物色美女的保证之后,也很轻松。
因此,请安的过程很顺利。不多会儿,两人便被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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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未央宫,刘彻命人摆上朝食。
能与皇帝一起吃饭,是极高的荣誉。不幸的是,韩嫣自打懂事起,与这位皇帝在一个锅里搅勺子好久了,久到比跟自己亲妈吃饭的时候都多,久到实在提不起激动的qíng绪来。刘彻也不在意——有个跟在你吃饭的时候战战兢兢,一筷子菜能抖掉一半喂了地板、汤勺哆哆嗦嗦送不到嘴时的人,一次两次,你当是逗乐,久了,你还有心qíng吃饭么?
一边吃,还一边聊天。这也是他们的习惯,聊天涉及的范围极广从后花园那株牡丹开花了到匈奴人今年没来捣乱,林林总总,懂得少的都跟不上他们的思路,跟他们不熟的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今天聊的却是正事了。
“终于把该办的都办完了,下面该理理朝政了。”刘彻起了个头。敢qíng他以为这朝政不属于“该办的”范畴里。
韩嫣如今是领了正式的中央官衔了,议政也是有资格的,也就没有太矫qíng:“臣资历尚浅,不太好议论这些事。不过陛下既然问了……”
“行啦,还客气什么?又说些君君臣臣的。”
“这是在说正事,当然要按规矩来。”韩嫣回了一句,被韩则说得多了,加上自己也觉得昨晚太盛大也太危险了,他便开始重拾起以前的规矩了,“按理,这朝堂上,在改元前是不能大动的。”
“你可真是!又开始没趣儿了!”刘彻有些蔫。
“实在是昨日,有些太过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还是规矩些好,别为了这些大不了的事qíng,再惹陛下跟皇后生气……帝后失和与太子夫妻吵架可不同……”是提醒自己,也是提醒刘彻,大家都小心点。
刘彻的脸色开始难看了:“那女人,哼!”看了韩嫣一眼,“罢了,说正事儿吧。”
韩嫣觉得最近阿娇和刘彻因为不常见,距离产生美,虽然,刘彻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地方,可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今天这是唱的哪出啊?虽然昨天阿娇差点闹场,总的来说,后来还是圆了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