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兵镇压也有重兵镇压的好处!总有些人是不听话的,只听鞭子!”皇帝将楚岫放开,看楚岫的脸退出的一瞬还是晕红的,在一边坐直身体的时候便恢复了白色。
楚岫的身体虽然还是瘦,但比上次逃走时好了很多,隔着并不厚的衣料,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柔韧的肌ròu,而不是磕人的骨头。
莫宇昊看着楚岫低垂下的头,脸隐在暗影里,能看到眼睫在轻轻翕动。他其实很想念这张脸,太想念了,以致想用自己的手去抚摸感受一番。在西北水门时,第一眼看到他,他虽和记忆中的样子有了不小的变化,可依然让他心cháo汹涌,假如没有克制他觉得自己真会去将他拉入怀里,用身体感受他离开这段时间自己对他的想念,抑或恨,或是求不得的那份不甘心。
“朕正愁南锦的事qíng不好办,既然爱卿回来了,朕很愿意将这边的事jiāo给你。爱卿一向推崇以民为本,朕想看看你能将这事办成什么样子。”皇帝靠在马车壁上,半闭着眼睛就要入睡。
最近事务繁重,皇帝休息时间甚少,坐在马车里,楚岫坐在对面,不知为什么,安心的就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楚岫听皇帝在他刚到之际就给他这样的重任,心里感动于他的信任与重用,但又怀疑起皇帝的意图,承国重臣中有能力的很多,为什么要等他回来处理。想问问皇帝缘由,却看到皇帝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楚岫看着皇帝的睡颜,这个已经三十一岁的男人脸如刀削般的深刻,宽额广颐,鼻直口阔,一对剑眉斜入鬓角,黑浓的眼睫有些卷翘,闭着眼睛看不见他那檀黑的眼眸,唇瓣丰厚,睡着了抿着嘴,让人觉得冷漠,却也让人觉得xing感,肤色晒地比以前黑了,由原来的蜜色变成了古铜色,下巴上的胡茬已有些浓密,是一张让人羡慕的很有威严和男人味的脸。由于睡着,脸上显出些疲态和弱势,楚岫看着,心跳有些乱了。
晚风变得大了,厚重的窗帘也被掀起来些许,冷风灌进来,楚岫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皇帝没有醒的意思,就拿了旁边的一件白色狐皮披风给他搭上。
楚岫看着那件披风,对皇帝来说有些小,白色也并不是皇帝所用,想到可能是皇帝带在身边的某位妃子的,心里不自觉划过一丝难受。
第四章 承启
经历的时间越久便越思念和不舍,如果这就是爱,那么我想,我爱你。
当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弥润的声音响在了车帘外。
“皇上,柒思院到了,有大人们在等着您议事,您看是先去用膳还是先见见他们!”
楚岫看向皇帝,皇帝已经醒了,檀黑的眸子里是如深潭的沉和静,已经毫无睡意,楚岫怀疑他刚刚是否真的睡着了。
皇帝将身上的白色狐皮披风拿下来,递给楚岫后道,“先用膳吧!”
于是,马车又动了起来。
楚岫顺手接过白色狐皮披风,狐皮上柔软的毛在他指间轻触而过,痒痒的很舒服。
他的手已经不是当初离开时那般的白皙光滑莹润,指腹手掌中都有茧子,手也是被晒过的有些发gān发huáng,不过,却比以前更加修长有力,像是jīng细的工具,却不是jīng美的艺术品。
皇帝看到了他的双手,上面甚至有细小的伤疤,便伸手将那双手执了起来,楚岫原是一惊,却没有收回来。
“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为何不早些回来!”皇帝将楚岫的双手反复看了,眼里闪过黯然,语气平淡,但也是少见的言语关怀。
“不历够苦,臣想臣的心回不来!”楚岫将手抽了回来,双手互相摩挲了一下,道,“这些能算什么呢,手本就是用来gān活的,这样的手才能算真的手,臣这几年过得很充实很自在,看遍了大江南北,体会了很多,了解了很多,所以臣回来了。”
“你要是这么想也好,朕一直在等你玩够了历够了就回来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呢!”
“要是臣不回来了呢?”
楚岫对皇帝的这种平和放任态度感到不满,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不满。
“你不是回来了么!”皇帝的眼里深黑中流过一道寒流,朕怎么可能让你一直处在朕之外,怎么可能让你永远逍遥。
下车的时候,皇帝将楚岫抱着的披风给他披上,感叹道,“没想到穿在你身上已经这么小了。”
皇帝离楚岫极近,直让他心跳异常,皇帝下车了,他才愣愣地反应过来,甚至忘了对皇帝的恩典谢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