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冲咱家来的,至于冲咱家谁,嗯,那个打人的父亲和我姑夫不对付,都那地儿政府的。您懂了吧?”
叶伯煊撩下饭碗儿,知道母亲有疑惑,接过毛巾擦了把脸,继续道:
“无巧不成书。姓江的,也就是那个打人的,他在梨树村当过知青,他认识夏家人,也知道夏天嫁进咱家。
说白了,人家要想整无依无靠的夏家人,只要盯住了,怎么都能设套让夏天陷进去,夏家,跟咱们家吃了挂唠!”
叶伯煊没提江山和夏天以前的过往。一个是没必要,最关键的是他有洁癖!
就那样的人追过夏天,他说出来怕脏了自个儿媳妇。
出发要去接夏天回家的叶伯煊,出门前再次拜托宋雅萍道:
“妈,她嫂子被打成那样了?最上火的除了我大舅哥就是夏天了。您啊,少说几句,别提那些没用的。
人要是都有后眼,尤其我们这些当兵的,谁还去战场送死啊?别一口一句她不听话什么的。
她小气吧啦的一暑假挣了几千块,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的,给我和孩子们买了好几身衣服了,您瞧瞧,她初衷多美好,冲这个……”
宋雅萍瞪叶伯煊,彻底听不下去了:
“当务之急先让小毛养伤!还有你媳妇要开学了,抓紧把那些破包想办法处理处理!几千块,人命要是都打没了,要钱gān嘛用啊?走你的吧,我不骂她,我有气儿啊,先冲那个什么姓江的使!”
大舅哥的女儿,小舅子,自己家的龙凤胎,叶伯煊通通甩给了宋雅萍。
他光杆司令的开车去了医院,拎着脸盆和洗漱用品以及吃的喝的,但凡能想到的,他都给折腾进小毛的病房了。
第六六零章 车子开进大院儿,怎么办?(二更)
“啊,浔漪啊,值夜班?”
叶伯煊弯腰趴在收费窗口正在缴费,感觉有人拽他衣角,皱眉回头一瞧,宁浔漪身穿白大褂,正两手cha兜站在一边儿瞧着他。
“伯煊哥,你怎么在这?你……咱家谁有病了?”宁浔漪说完自己又否定道:“不对呀,那应该去军区医院啊?”
“没事儿!你嫂子的娘家亲属。你去忙吧,回见啊!”
叶伯煊探头对窗口里的值班人员问道:
“同志,一共多少钱?”
宁浔漪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再次泛滥起羡慕二字。
她似乎从认识夏天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远处羡慕来着。
伟岸的高大男人,能帮妻子顶起一片天的伯煊哥,现在连夏天的娘家人都能顾及到,跑前跑后。
伯煊哥是谁?
他用得着这样吗?
可难得的是,叶伯煊还心甘qíng愿。
叶伯煊掏兜,手里攥着缴费票子还不忘叼根烟,点着了往医院外面走,宁浔漪静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有事啊?最近怎么样?”
在叶伯煊看来,没事儿打个招呼就走了,这怎么还等他呢?
宁浔漪说话之前掖了掖耳边的碎发,笑了笑:
“伯煊哥,嫂子家谁住院啊?内科外科?我去瞧瞧吧?”
“不用!你嫂子跟你之间有点儿误会,她最近气儿不顺,你还是别去她面前晃悠了。”
叶伯煊叼着烟的心里话是:夏天是膈应你,不是误会的事儿!但他不能实话实话,怪不好听的。
即便叶伯煊已经用着在他看来很含蓄的词语了。宁浔漪的脸色还是瞬间涨红了。
这、这也太直接了?
“啊。呵呵。”
扔了烟屁股,叶伯煊抬手腕看时间:“那行了,没事儿就好,我先进去了。”
宁浔漪急了:“伯煊哥,你怎么不问问童童?”
“童童?童童怎么了?”
“伯煊哥,其实我找你有事儿!我想给童童送到军区托儿所去。可……”
这次叶伯煊真疑惑了,宁老虽然过世几年了。但曾经带起来的手下不计其数吧!就是在京都的也有好几位。
再说了。这算什么大事啊?他确定宁浔漪自己也能办到。
不想再磨磨唧唧的,叶伯煊点头应和:“知道了。这都是小事儿,你直接去就完了。我会打电话告诉一声的。”
宁浔漪望着大踏步直到拐弯不见的高大身影。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里的失望。
原来伯煊哥刚回京都那阵对她们娘俩的照顾,看来只是因为浩然的离去,甚至是因为可怜的儿子。而和她这个人无关。
“同qíng”,宁浔漪在今时今日的午夜时分。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