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次纠正,宁浔漪不好意思接话道:
“伯煊哥,他还小。童童看见穿军装的就这样,也赖我。总给他看浩然的照片……”
叶伯煊笑了笑:“没事儿,孩子嘛!下次我不穿军装就是了。”
之前的宁浔漪面对叶伯煊还能笑容自如,这一刻却挂不住笑脸了。
她抱紧童童低着头看脚尖儿,不接话,也没有那个意思送他这个帮忙的人到门口。
叶伯煊瞧了一眼宁浔漪的表qíng,他终于搞懂自己为何会有排斥的抵触心理。
她这哪是该有的表qíng!
谁帮忙完不能换回一句谢谢。
是,从小长到大。熟着呢!那最起码得……说不上来。
安电话。刚回来时对这娘俩的照顾,那时候他觉得一切正常,在他看来。于qíng于理都该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宁浔漪有了压力?
今儿个,此时此刻的叶伯煊明白了。
宁浔漪总是对他yù言又止,还总是说一半儿留一半儿。
比如来背菜!那真是小菜一碟,不算事儿!
正常点儿就该说:“你来给我背菜。那玩意儿我也背不动。”
浔漪可倒好,她不直接说。她说:“伯煊哥,你看……”
有事说事,对吧?他指定尽力而为。
叶伯煊反感宁浔漪这种说话方式,他真心觉得让人猜猜看让自己烦得慌。
叶伯煊没管屋里又是乱的一塌糊涂。这次没多言劝解宁浔漪得勤快些什么的,他目的xing很明确:
“行了,你们娘俩留步吧。你嫂子还等我回家吃饭,有急事儿打电话。”
望着楼下的车驶出小区。宁浔漪回身看了看客厅中间餐桌上摆放的盘子。
为了想和叶伯煊说感谢他帮忙,她准备了好酒好菜;
为了怕菜凉,她左等右等的功夫,拿着各种锅盖盖上菜盘保温;
可伯煊哥从“有事儿找他”,变成了刚刚的“有急事儿找他。”
甚至连手都不洗,他可是有洁癖的人,就为了不多呆一分钟,就为了不用她的毛巾吗?
……
“伯煊啊?”
叶伯煊摇下车窗,探头看向坐在自家大门外石头上的夏老头:
“爷爷,天气这么冷,您别坐在大门口抽烟啊?冷风冷气的冻感冒喽!别当着仨孩子的面儿就行,不用非得跑大门口。”
夏老头拿着烟袋锅子敲了敲地面,把里面的烟叶子敲灭空出来。
“单位加班啊?你快回大院儿去吧!别熄火!”
“怎么了?我给别人帮忙去了。”
夏老头猫着腰站在车窗边儿:
“甜甜去大院儿了!说是那头有急事儿!那面有啥大事儿,你回头打个电话告诉咱家一声。那啥,帮不上忙的,能出出主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叶伯煊笑着重新启动车:“那我走了,爷爷,您快回屋。”
苏美丽小跑出来:“伯煊也不进屋吃饭了?这饭都热着呢!爹啊,你瞧你学话学的,甜甜啥时候说急了?咱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再说了,啥急事儿非得差个三五分钟的?”
夏老头横了一眼苏美丽,背着手先进院儿:
“跟你娘一样不开眼,叶家都是大事儿,你们就知道吃饭,哼!”
夏老头进院了,苏美丽被气的够呛。
她现在顶烦公公势利眼了。
……
叶家,女人三个一起哭。
宋雅萍骂叶伯亭,骂出了人生中,对女儿说的第一句最难听、也是最重的话:
“你还要不要个脸?”
就这一句,跪着的叶伯亭哭了。
又气又羞,羞大于了所有。
之前跪着时,她认为“倒霉”二字跟踪她。
她也确实是倒霉。
叶伯煊和夏天带着孩子们搬走了,宋雅萍再忙也有空闲时间,她逮不住儿子就开始管上了女儿。
今天下班早,宋雅萍给叶伯亭买了只烤鸭送学校去。
她总听女儿嘀咕,说是什么同学关系一般,在寝室里人缘太差。
宋雅萍就琢磨啊,买点儿吃的喝的,尤其是烤鸭烤jī什么的,女儿吃不了,给宿舍人分点儿,吃人嘴短,一来二去的,人缘不就能好了吗?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她不抠门,就是脾气急。
想法不错,宋雅萍拎着烤鸭推着车刚到人大门口,一抬眼就看到风风火火蹬着自行车赶路的女儿。
喊了两嗓子,叶伯亭没听见。
好奇之下,外加真想多了解叶伯亭,宋雅萍一路骑车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