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磨着卖水果的,眼睛一闭、比了个六的手势,买了六斤沙果和两斤小huáng瓜头,愣是用三寸不烂之舌要了人家一个筐。筐那玩意又不贵,她跟东北老家就是编筐的,要人家东西很有底气。
小毛买完水果了,拍了拍京都大妈的手,满脸带笑地鞠了一躬说谢谢,引得大妈跟附近挑果子的妇女们一顿夸奖,说这女娃东北来的,来这看妹子的,想去哪哪哪,人可好喽,你们谁知道告诉告诉,扯开嗓门帮着宣传。
群众的力量的是伟大的,不可阻挡的,其中有一位大婶就告诉了小毛路线图。
就这样,小毛现在顺利地站在了部队大院的门口,嫩生生的小脸上满是严肃,正仰着头望着站在大门一侧端着枪站在台阶上的士兵。
小毛不错眼神的盯着人家站岗哨兵,可心里却在嘀咕着:直接问?
“同志,人民的权利属于人民。请问叶伯煊家是住这吧?能不能让我进去?”选择语录句子时,留了点儿心。
哨兵站在台阶上侧瞄了一眼小毛,又重新直视前方,开口问道:“你好,请出示证件!”
小毛眨眨眼,被忽然的喝声吓了一跳:“呃,不是能给打电话?没有证件,我能跟你汇报家庭关系。”
然后简明扼要的就说了,我是叶伯煊他媳妇的亲嫂子,来看她的。
说“嫂子”一词时,脸上带着喜色和害羞……
夏天正做梦呢,云里雾里的正在梦中挣扎呢,就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第三七一章 姑嫂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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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都没来得及平复被吓到的心qíng啊,就急匆匆地坐起去接电话。
这个时期,家里电话除了李和兴偶尔打过来问候她几句身体qíng况,再没响起过了。
全家老少在灾区的灾区,在医院的在医院,就她一个没实权的,跟家呆着呢,还没啥人找她。夏天被吓得心噗通噗通一阵乱跳,就怕接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夏天接起电话听完了是怎么回事儿后,愣了愣。太出乎她意料了。
也就造成了她只顾得上“嗯、嗯,知道了”,再没说出其他。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了,她得去大门口接啊,嫂子被拦着呢。来不及去细想,用手顺了顺头发,整理一下睡得乱糟糟的衣服领子,就出了屋。
当夏天迈着比往常要快的步伐赶到门口时,就看到了正在调整筐的女孩儿,那个围着粉色纱巾、一头短发的小毛。
按照常理,第一次见面的俩人,不说该有隔阂和探究吧,至少总该有陌生感的吧,最关键的是俩人还在外面呢,有其他人,有夏季的风chuī拂,可夏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忽然站在几米外,哭了。泪滴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滑落了下来。
娘家来人了,小毛来了就代表着自己的爹娘、爷奶、兄弟。
看到小毛,就像看到了他们,看到了那颗惦记她这个外嫁女的心。
那份乡愁,那份深埋心中的想念,让夏天这个离家的孩子瞬间脆弱了,万千思绪上心头。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她想家了。一个人在京都太孤独了。
小毛一张带笑的大圆脸。表qíng也僵住了。她看到夏天站在不远处掉眼泪了,挥动的手臂就像被定格了一般,心就像被拧了一下,自己眼圈儿也红了。
结成姐妹,需要缘分。而夏天和小毛之间,是注定了前世今生的缘分,她们惺惺相惜。她们感同身受。
“妹子?”
夏天泪中带笑地往前迎:“嫂子?!”
夏天的一句嫂子。让小毛分了心。不再是涌起凄楚重千斤的感慨,而是瞬时害臊了。
小毛挠了挠脑袋,挠乱了那一头卷发。脸色有些涨红:
“跟他是这么说。那啥……嗯,叫就那么叫吧,早晚的事儿,让我进院吧。”
夏天擦了下眼泪。彻底被小毛逗笑了。
她先是跟门口目不转睛的哨兵打了招呼,然后扯着小毛的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这地儿不好找吧?”
俩人边说边往叶家走。根本就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与尴尬。
夏天还没等小毛回答,指了指筐:“嫂子,这是什么?来,别背着了。估计你两个肩膀要受不住了,你摘下来,我们抬着。”
小毛一摆手回绝:“哎呀。不用。你怀孕了,不能拿重物。我下车顺手买的沙果。真是沙、沙果,我吃了一个解解渴,酸甜的,真起沙、沙了。等一会儿回去给你做罐头吃,放点儿白糖熬、熬着,我跟你说,又面又嫩糊,得老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