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天这人qíng商还算可以,采取迂回战术。
这年代的“qíng书”很是一板一眼,如果说得太露骨,那会被人认为是耍流、氓。
信件一开篇就是谢谢,谢谢妞妞经过王荷花的照顾胖了,脸色红润了。
孩子不会撒谎。妞妞哭闹时会歪着脖子找人,会口齿不清叫“花姨”。
然后就是汇报,一一介绍汇报回团后都忙些啥,过年会休假,两年没回老家了,这次回去就马上返回,是为了接他瘸腿老爹。让他爹来照顾妞妞。说他无法想象他爹托着伤腿照顾妞妞该是如何的qíng景……
刘行天成功地唤起了王荷花作为女人的同qíng心。让她qíng不自禁地看着信件皱眉,替人家单身男人担心“那得是啥日子啊!”
信的最后一段,刘行天很有技巧地提到了王荷花的弟弟。他说自己拜访完叶家后。在没比武之前的晚上,就认识了王荷花的弟弟。相见恨晚,很有共同话题。
最关键的一句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弟弟切磋,希望有缘”而结尾。
王荷花看完通篇歪歪扭扭的字。有些还不太认识,但大致意思看明白了。她以信掩面。
……
梨树村的夏秋和小毛这对儿qíng侣,此时正嬉笑于后山边儿,夏秋拽着自制爬犁,小毛捂着严严实实的。眼睛里含笑,睫毛眨动的频率都带着qíng意,可声音却脆响。不停地喊着
“架!架!”
夏秋吭哧吭哧地拽着爬犁的绳子,甘之如饴。累得满头大汗也心儿醉,后面可坐着“qíng妹妹”,眼睛水灵灵,脸颊红霞飞……
夏冬这个半大小子,领着十多个半大孩子们呼啸而过跑到后山这,正准备放二踢脚。
“冬子?那是你哥和你那个结巴嫂子吧?”
“糙!你姥姥的!你才结巴嫂子!”夏冬一个跳脚,对着狗剩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呼在了狗剩子的棉帽子上。
“虎啊!打脑袋。糙!闹着玩不带急眼的!”
夏冬还要继续武力解决不尊重嫂子的半大小子们,被几个自诩在夏冬面前能说的上话的人给拉开了。
“冬子?你哥和你嫂子gān啥呢?这半天儿了,你哥埋头就是拉着爬犁,你嫂子哈哈笑啥呢?笑得还怪好听滴!”
夏冬翻白眼:“他俩傻!”
“新鲜啊!你嫂子改拉着你哥啦!谁说瘦的不能gān活!俺娘骗我说,等俺将来娶媳妇得娶个敦实的,说是怕她没力气!”
夏冬也在冬日阳光的照she下眯眼望向远处,心里琢磨着,他家都没有正常人了吗?他爹娘最近也不正常。
“我嫂子都敢抡菜刀,你以后的媳妇敢吗?我嫂子能是正常人嘛!我姐那样被羊都能吓到拍大腿直叫唤的,才是正常女的!石头,你娘说的对!”
老大夏冬发话,十来岁的孩子们当真理。
这些孩子们还搞不懂什么叫“打qíng骂俏有qíng调”,人家小毛和夏秋心里暖和着呢,别说玩爬犁了,就是“过家家”都甜蜜蜜。
夏秋回头看到了那些半大孩子,猜测这里面指定有他亲弟弟,喊着小毛,拉着爬犁,往更远的山脚走去。
“把药给大爷了没?”
夏秋点点头,接过小毛“私藏”的糖块儿含着:“你挣俩钱儿也不易,给冬子买吃的花了不少吧?我爹都怀疑了,问我你哪来的钱?”
小毛有一瞬肩膀是立起来的,有些紧张,也就那么一瞬,马上又放松下来了:
“没事儿!你要是不会撒、撒谎,说实话也不怕。赶明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挣钱就是为花的,冬子够懂事儿的了,一个星期管我要两块儿。至今只露馅那么一次,还被大、大爷逮住了。”
夏秋含着糖块儿,可心里苦涩:“我娘咋变成那样儿了?爹都和我说了,说她瞎掺和别人家的事儿,还四处显摆。具体的没说的太细,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我娘能gān的。”
小毛撇撇嘴:“大、大爷真是的!平时纵容、装看不见,我都提醒多少回了,没人拿我说话当回事儿。你说都从那种因为口吃的被举报、被上告的年代小心翼翼趟过来的,还犯这种错误。大爷忍,忍到大娘作妖了,他就要上手打,这样不对!”
“财不露白啊,我娘咋不明白!”夏秋一声叹息。
“她明白!可显摆孩子出息的心,那份虚荣心大过了其他。你别老是叹气,没用。
从这一点上,我们也该理解。显摆女儿还是没啥底气的,要是咱俩出息了,大娘随便显摆,我们不怕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