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娘心急如焚,她指挥着小儿子他们收拾桌椅板凳、扫破碎的碗筷碎渣,自己却始终盯着屈磊。在屈磊要上脚踹门之际,屈老太太死死地拽住大儿子:
“你别的!磊子,你听娘说!你听娘说!”
她后悔啊,早知道是这样,她来京都gān啥!
这个王大丫因为屈玲的事儿不过门,她只能夸下海口,四处显摆,去了王家说领大丫来大城市住住,赶明儿也弄个工人当当。
她要是不chuī着唠嗑,怎么能保住屈家脸面嘛!
可如今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要是大儿媳这出了啥茬头,那可就全完了!
“磊子,娘明个儿大年初一就回家。你出门给娘买票吧,娘求你了啊,儿子!别作闹!娘带着你弟弟和大丫,玲子这让她回工厂,别跟着你们搅合着!你和亭子好好过日子!”
这是半夜三更,屈老太太紧急下的决心。
她知道卧室里的叶伯亭没睡,对着屋门喊道:“亭子啊,出一家进一家不容易,你心里憋屈、憋火,娘比谁都明白是因为啥!可再咋地也要和屈磊好好过,你看这日子越过越好……”
叶伯亭拽起棉被蒙上了脑袋,这就是她的大年三十,辞旧岁、迎新chūn,外面噼里啪啦的鞭pào声响起……
第五八五章 小时候给你撑伞、长大了给你撑腰
大年三十那天,在他大伯父家过年的季玉生,分给小辈儿们红包后,陪着季大伯喝了半斤酒,畅想了一下之后一年间的打算,想象的越美好、心理越空虚。
季大伯娘打听道:“玉生,你在我跟前儿读书,就跟我亲儿子一样一样的。那个什么,你个人qíng况呢?她们走……总之,你年龄不小了,是不是得往前走一步?”
季大伯赶紧放下酒杯,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实际心急的要命,认真的审视季玉生。
季玉生仰脖gān掉最后一杯酒,温和回答道:
“大伯娘,你和大伯在我最关键的读书阶段、所给予的、付出的jīng力,玉生永生难忘。和我说话不用考虑,呵呵。
个人问题嘛,暂时先放一放,有了确定的人选,我会带她回这的,您给把把关。”
季大伯糊涂了,这是有、还是没有?
老妻所在的工厂那面,大姑娘有的是!
就他家玉生,一表人才、长相斯文、气质沉稳、一肚子学问!大个头往那一站,不去考虑地位、权势,都能扒拉着挑!
唉!可惜玉生了,命不好,非得走这么一遭,再等等看吧……
钟声敲响,在侄子们满屋奔跑、六七岁的孩童们喊着:“五、四、三、二、一”的呐喊声中,季玉生回忆着去年。
他对着玻璃窗无声开口:“丫头,新年快乐。”怅然若失。
分隔两地,不见面时是远方的思念、焦灼的内心。
回了京都见了面,面对心冷的叶伯亭度日如年。
这就是接踵而至的一九七八年,它显得和往年不同一般,但百转千折过后,才能有一波接着一波的làngcháo。
……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剑,是什么样的剑?闭月羞光剑!”
宋雅萍带着个银边儿花镜,盘腿儿坐在客厅角落临时铺上的地毯上。对着摇头晃脑老老实实听书的闹闹和小碗儿读着、哄着,念着夏天写的话本儿。
听到夏天下楼的噔噔声回头:“你去哪?”
“啊!”这是闹闹急了,妈妈说书很连贯,其他人、包括奶奶都差点儿劲儿!
小碗儿笑眯眯的看着宋雅萍歪倒。她好心提醒奶奶:
“念!”
从冒了话儿后,小碗儿说话利索多了,虽然都是的单字蹦,但她努力学习,不像闹闹那么懒。蹦出的“馋”字能让全家惊喜不已。
“噢噢。念!”宋雅萍赶紧拿起话本儿:“招是什么样的招?天地yīn阳招!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皱眉疑惑的看向闹闹。
夏天乐了,她窃喜能偷偷溜走,婆婆不是上午战友聚会吗?怎么这个时间在家呢!
闹闹笑了,他期待下面那句,听着心里欢喜……
宋雅萍忍着吐槽,继续道:“……qíng是什么样儿qíng,美女爱英雄!哎呦,爸?爸!您来读,夏天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什么教育嘛!”
宋外公扔了棋子。拄着龙头拐杖,慈爱的笑着接手哄曾孙子们。
夏天门口换鞋中,宋雅萍摘下眼镜问道:“你悄咪咪的gān嘛呢?问你话没听到啊?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