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玘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休息了两天缓过来之后终于有心qíng跑去跟李显腻歪,结果到了那里之后就看到李显正在顶着一头jī窝造型跟各种章程奋战。
李显看到郑玘之后跟看到救星了一样,赶忙让他过来帮自己做作业——他写这份章程的时候一到想不出来的地方就忍不住抓头,然后……本来梳理的很整齐的一头黑发就让他给抓成了jī窝。
郑玘看了一下李显原版的那份章程上的批注,看完之后十分赞叹:“圣人不愧是圣人,娘子也果然是见解不凡。”然后……他还看上瘾了!捧着那份章程就舍不得放下了。
李显坐在旁边面无表qíng的看着他:“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jiāo给你了。”
郑玘放下手上的书册抬头也面无表qíng的看着李显,李显抖了抖在郑玘开口说话之前认怂的把那份章程拿过来继续死磕。
郑玘在一旁跟陪着孩子做作业的家长一样时不时的给他提出一些意见,只不过到最后……郑玘也有点忍不住了。
“圣人和娘子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你还有哪里不明白?”郑玘觉得特别奇怪,虽然批注写的不是很详细但是要点已经都点出来了,为什么李显还是一副头疼的样子?
李显苦bī的看着郑玘,他看不懂那些要点啊,虽然都是汉字分开了他都认得,但是组合到一起他就觉得看起来特别的费力,当然这跟他的古文水平差劲有关系却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觉得郑玘就好像是所有的老师那样,讲完一道题目之后告诉这个题目的要点,所以下一次用到这个要点的变形题目你们就都要会做,不会做的就会得到一句:这是送分题啊,同学们,你们怎么能不会做呢?
问题是……领悟不了啊,老师!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地方,李显穿过来这么久没发现自己擅长什么,反而发现自己不擅长的那是一堆一堆的,让他写这个章程还不如让他去写教科书!
而且李治提点到的地方李显很容易就去发散思维,这一发散思维……他觉得这份章程今年之内他都写不完了。
郑玘看着他皱着脸明明烦的不行还咬牙坚持写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那一头jī窝毛:“行啦,这么重大的事qíng圣人怎么可能qiáng制要求你一个人能够写出来呢?努力做到你能做到的就可以了。”
李治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儿来培养李显,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别说李显了,就算是让李治自己来他都不敢保证能够写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章程,这是需要群策群力的事qíng。
李显很gān脆的放下笔歪头看着郑玘问道:“我不明白,阿爹似乎并不相信蒋王会谋反,所以他压着那个奏折没有公布出来,但是为什么他不肯站出来安定民心?”
长安城内普通百姓可能只是察觉到了物价上涨,聪明一点的大概会通过这个上涨的物价察觉出什么,反正在李显看来总觉得很奇怪。
郑玘没有回答李显只是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你府中的录事参军会告你谋反吗?”
李显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又没要谋反,为什么要告我?”
“只是如果,你若真打算这么做,你手下会有人告发吗?”
李显虽然不明白却还是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要……那么在王府任职的他们也逃不了gān系,更何况……就算他们告发了这也是背主,下场跟参与谋反也没什么区别吧。”
“那么张君彻为什么就这么做了呢?”郑玘一边捏着一颗花生投喂李显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
李显嚼着花生瞬间恍然:“一定是他知道就算告发了他也不会受到影响,而这个天下能够保他不受蒋王牵连的只有……”李显伸手指了指头顶,然后继续说道:“难道,张君彻其实是个卧底?”
“大概吧,圣人虽然压着这本奏折,但是他既然告诉你了就证明这件事儿其实也没那么保密。所以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在联系上太史局的预言……你准备好参加蒋王的葬礼吧。”
李显:……
他忽然觉得武后被李治压制这么多年其实也不冤,从李恪李泰再到如今的蒋王李恽,他们每个人的死都离不开李治的手笔,可是到最后却没有人觉得是李治容不下兄弟,反而是觉得是他的兄弟一个个嚣张跋扈bī得李治不得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