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苍凉笑道:“可别,小的就一个jian邪小人,你家四哥说得对。我就是个傻瓜。我要回家,混蛋你放开我。”
原来姜明浩怕他一走了之居然一把抱住了他:“不放,你说原谅我我就放了你。”
张绣气急反笑,抬腿就往他□□顶去,姜明浩一个侧身躲过,张绣自己立身不稳反而差点摔倒,一怒之下gān脆伸长了脖子张口就朝姜明浩脖子咬去。
现在已然是初冬,大家穿的都厚,但姜明浩习武之人穿的本来就不厚,他本人也不耐烦领子高的衣服,依然和chūn秋天的衣服差不多,只不过内里穿了夹袄,脖子是完□□露在外的。
张绣这一咬,就直接咬到了ròu上,疼的姜明浩嘶嘶的倒吸凉气,却硬是忍住了没躲,打定主意张绣不原谅他就不放手,依然死死的把他搂在怀里。
他越不放,张绣越愤怒,那一口咬下去就更加用力,直到尝到嘴巴里传来的铁锈味才知道自己咬破了,等听到姜明浩的痛呼声才意识到自己gān了什么傻事,忍不住就一阵心疼,赶紧松了口。
姜明浩见他松口总算松了口气:“不气了吧?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么?”
张绣还在别扭的不吭声,却不再挣扎了,整个人静静的伏在姜明浩怀里。
其实听到姜明浩说‘我舍不得你’的时候张绣心里挺开心的,可惜愤怒太过,掩盖了心底那一点喜悦,直到第二次姜明浩说‘舍不得你’的时候张绣被怒火燃烧了的理智才回笼,然后看到了自己的杰作,登时就有点心虚。
有了理智,张绣也明白自己是反应过激了。
姜明浩是怎样一个人这么些年下来张绣也算是了解了,这人沉闷寡言,却是个重qíng重义的xing子,要不是被姜明浩居然敢骗自己这件事冲昏了头脑也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事。
是的,张绣现在才想到自己居然跟小姑娘似的哭了一路。
天哪,要知道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就是刚重生的时候他也没哭过一声,唯一哭的时候还是杭氏去世的时候,今天是第二次,偏偏还是为了姜明浩这臭小子,想到这里他就有点无地自容。
丢脸,太丢脸了,简直要丢到外婆家了。
至于他居然不为离别生气而生气姜明浩瞒着自己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被他刻意的遗忘了。
姜明浩放开他,见他眼睛红红的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把脸擦gān净才拉着他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了:“其实圣旨刚来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如果你父亲调任我就去找你,可万万没想到陛下会下这样的旨意。你父亲还要在这边呆上五年,陛下现在正chūn秋鼎盛,而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没明涣和明泽的野心,我只想和你还有明波一直呆在一起。但是这一去吉凶难料,我要怎么跟你说?”
“万一我回不来呢?万一你父亲调任到其他地方,你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到时候天南地北的,我又要到哪里找你呢?”
“既然这么不确定,gān脆不要说了,至少这样还有个念想,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我很高兴,真的,很开心。”
张绣一直安静的听着,结果越听越不对味儿,若不是知道姜明浩还不开窍不明了男女之事,他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在对他表白了。
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了,姜明浩对他的依赖并不比他对他的依赖少。
他对姜明浩的依赖,是因为他是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且这人年龄小嘴巴严,哪怕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也不别担心他泄漏出去,而他之于姜明浩的意义,大概相当于绝境中的一根稻糙黑暗中的一丝烛光,是他在最困难最绝望的时候的救星,所以姜明浩信任他依赖他不想离开他。
这种雏鸟qíng结可以理解,却让他忍不住自嘲,一旦姜明浩知道自己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善良无害,姜明浩还会这样信任依赖他么?
面对姜明浩的全副信任,张绣居然有点抬不起头来,过了好久他才低声道:“笨蛋,你就不会早点跟我说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孝期结束后就要回京参加科举了?”
这话对于姜明浩来说却是天大的惊喜了,他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向没有表qíng的脸上浮起了大大的笑容,比太阳更耀眼比阳光更灿烂:“你说什么?你没骗我?”
张绣翻了翻白眼:“这种事qíng有什么好骗你的,你以为我是你啊。父亲说了,我现在可以下场一试,但殿试最好等下一科,反正那时候我也才十七岁,不急,不过我想到时候试试,反正这次过不了还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