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姑娘又开始嘟嘟囔囔了。
褚炜弄好后就端了个盘子,盘子里放了一盘子各色果gān,什么葡萄gān哈密瓜gān香梨gān白兰瓜gān枣gān,摆了满满一盘子,张绣四人看的嘴角直抽,小姑娘更是躲了起来死也不出来了。
褚炜一直在吃东西,张绣也不好说话,等到褚炜终于擦擦嘴巴心满意足的不吃了,还没等张绣开口说话褚炜就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朝张绣扔去:“你的来意我已知晓,这本书给你,眼下已经快要进入腊月,明年二月你就要入场,我也不多做要求,你做到两点,那就跟着我吧,其一,通过童试,名次太低你自己也不好来找我吧?其二,把这本书上的题目都做完,错一道你也不用来了,好了,走吧。”
张绣被赶出门还迷迷糊糊的。
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等他打开书一看,顿时有些啼笑皆非,里面竟全是一些算术题,有些在后世都很有名,比如jī兔同笼,比如小孩分果果,比如竹高几何等等,里面涉及到二元方程,勾股定理,四则运算,应用题等等。
要是真正的古代孩子说不得就要哭起来了,也多亏是他这个现代人,也更幸亏他原本就对数字敏感从小到大数学就一直是满分,最多扣点卷面分,大学要不是为了以后生计问题差点就听了老师的蛊惑去报了数学专业。
不过算起来简单,为难的地方倒是怎么把计算方法古代化,现在可没有什么XYZ,也没有什么勾股定理的,更没有什么平方立方的。
好歹这几年求学君子六艺都涉猎过,虽然乐这块实在惨不忍睹,没办法,实在没那个音乐细胞,但是数这一块却无人能及,弈这块涉及计算也算是拔尖的。
也是到靖王府上学之后张绣才知道,原来古代学子比现代苦bī多了,因为他们学的这些不仅要涉猎还要jīng通,可以说除了乐,张绣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古代学子了,而乐之所以差,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没音乐细胞,另一方面实在是现在的所谓乐曲基本都是咿咿呀呀的小调,听的人昏昏yù睡,还没战鼓来的慡快,对了,琴笛萧之类的乐器张绣发现自己学不会后,他专门去弄了个古代版架子鼓,一旦轮到他就搬上台去乱敲一气,反正已经丢脸丢到家了,再踩到地上也无所谓了,最起码架子鼓他容易分辨音色。
不过这些他暂时顾不来,这本书上共两百题,要全部做完以他的速度也要半天时间,更不要说还要把解题方法古语化。
反正这位先生说过的两个条件缺一不可,他也不必着急先弄这个,等他先过了童试再说吧。
高锦对这些完全不懂,只是一个劲儿回忆这老头的做派,越想越想笑。
茗烟气鼓鼓的,有些事qíng张绣并没有全瞒着他,比如这位先生的本事,茗烟是觉得闻名不如见面,这人一副贫寒书生样子,哪里像能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了?
张绣摇头叹道:“看人哪,不能只看表面。”
茗烟还要再问,张绣却不肯再说了。
也许在外人看来褚炜这人甚是无趣,都快成老头了,家里又不是没钱,整天往村里跑,知道的笑骂一声贪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故作清高看不起自家门第呢。
但张绣看的很清楚,褚炜这人是真正的实gān家。
之前张谦一脸怪异的说这位先生有点怪让他别乱想的时候他就有点奇怪,钟先生那种万份敬仰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针对一个文学家的,更别说他舅舅都是既佩服又怪异的纠结了。
到了这桃源村张绣才知道,原来外人眼中的大家能人还是一个科学家。
他在桃源村的屋子并不小,虽然外表看起来破破烂烂,但也是三进的大院子,他本人起居用的就占了一个堂屋,小丫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孙女,占了东厢,西厢里面却种满了各种作物,就连后面的屋子里面堆放的也是各种种子作物之类的,小姑娘每天的任务就是烧柴火,保证屋子的供暖。
而那些屋子里的作物,除了一些chūn夏常见的青菜huáng瓜外,居然还有两株玉米,三株红薯,一株已经开花的西红柿,两盆一拃高的土豆。
这就让张绣吃惊了。
他记得这四样东西传入中国都在十六世纪中后期了,明惠帝朱允文在位二十三年,朱元璋死差不多是1400年左右,而大盛立国到现在也一百一十年了,难道这些东西其实早就有了只是没传播开来?否则无法解释褚炜是怎么弄到这些种子的。
褚炜会被陷阱套住的原因就是他想去抓几只蜜蜂来,他虽然不知道授粉是怎么回事,却知道开花的果树没有蜜蜂蝴蝶是结不了果的,只是现在已经冬季,蝴蝶早已没了踪迹,蜜蜂也藏了起来,他只能冒险去掏蜂窝,结果光仰头往上看了,却没注意脚下才被兜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