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浩现在不宜久留,俩人聊了会儿姜明浩就离开了,终究还是没拿那五万两银票。
姜明浩如履薄冰,张绣的处境也不逞多让。
安宁伯府的那些遭心事已经不少了,偏偏那位大伯母没事就喜欢叫他过去,借口通常都是想他了或者堂哥张缈又有了什么新玩意儿请他过去一道鉴赏,就连大伯张谚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这种事推一次两次还行,但一直推就不行了,所以张绣推个三四次就要去一次,其中三分之二是应的大堂哥的邀请,而有大堂哥的地方是看不到那位庶出的二堂兄张综的。
而应大堂哥的邀必然会遇到五叔家的两位双胞胎堂兄张缮张继。
大伯和五叔家的矛盾随着花姨娘的倒台已经略有缓和,但那种被人赶走的耻rǔ是怎么都无法忘记的,张缮张继不过比张绣大三岁,兄弟俩一个憨中带jīng一个圆滑老练,说话总让人感觉话里有话。
大堂哥张缈不知道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为人方正略有些迂腐,本人虽然学识不佳却有股读书人的清高气,对古玩之类的倒略有新的,只不过每次见了那兄弟俩总是要教训一顿,跟张绣熟了后每次教训人还必定以张绣为典型恨铁不成钢一番,让张绣无奈的是,你背起人来教训也行啊,这么当着人的面落人家面子那不是明摆着拉仇恨的么?
更糟糕的是,那兄弟俩可能跟张缈感qíng还不错,毕竟打小就一起的,于是把落了的面子都记在张绣头上,明里暗里的各种打压教训。
偏偏张绣年幼还反驳不得,真正憋气的不行。
时间久了张绣就再也不接那边的帖子了,只说要备考无心旁骛,这样一来那大伯母和大堂哥倒是不好再找他了。
为此张谚还专门跑来好好鼓励了他一番。
张谚为人耳根子软,也有时下纨绔子的通病,难得知道支撑家族不能靠一人,凭着他这个世袭的伯爵衔也没法撑太久,以前是看不起张谦出身,后来是看不起他还得自己奋斗,等张谦真正出仕了又有点小嫉妒,继承来的固然风光,可是自己拼搏来的显然更有成就感,再懦弱的男人心里也隐秘的渴望成功的,所以张谦被外放的时候他连送都不送,就因为觉得放出去不过是个死,当时心底还有点隐秘的高兴。
等张谦送来的年礼一年比一年多,然后又和靖王搭上线,然后居然连任的时候,张谚就知道,张谦这是入了上面的眼了。
大盛朝外方官员一般任期是五年,而且任期到了基本都会挪挪地方,如果一个人能在一个地方连任两期,不管那地方是穷山恶水也好还是富庶之地也好,这人都叫上面惦记上了。
西北固然物产不算丰厚,可那边守着糙原群山一些山货也是极为优质的,从张谦这几年送的礼来看就知道了。
虽然不肯定张谦以后是升是降,但至少现在自家能得不少好处,以后张谦降了便罢,一旦升迁,保持良好关系对本家也是有利的。
张谚再无能,这点眼界还是有的,也因此才对张绣的事比较上心。
要是张绣能读个名堂来,这不仅是张家的荣耀,至少以后也能帮衬着点自家两个儿子,自家儿子什么能耐张谚还是知道的。
期间朝廷上还发生了些事qíng,又有几个大员被撸了下来,男丁流放,女眷发卖,不少人家又添加了些高品质侍女,不过这些跟张绣无关,他现在正在专心备考。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绣也迎来了自己穿越后的人生第一场考试,进考场的时候张绣看着熙熙攘攘的学子们深吸了口气,参考的有孩童有青年也有白发老者,而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他的篮子里有炭有暖手炉有易保存顶饿的点心有茶水,二月的天气还是挺冷的,不准备万全一点根本成不过去。
五场考试下来,张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只有经历过才知道,这古代考试不是人gān的,尤其是位置不好的,张绣占了他老子的光,占了个不错的位置,他亲眼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穷书生因为在临近茅房而被熏晕过去直接被抬了出去,不用说,这考试自然是没戏了。
张绣回去就呼呼大睡了两天两夜,十天后得了结果,第三名,不高也不低,顾不得开心就又准备四月份的府试。
三场考试下来再次脱了一层皮,府试依旧是第三名。
没办法,默经释义什么的张绣都做的挺好,就连字经年累月的练下来也很拿得出手了,但是写诗这一块儿真的很要命,拉分都在这里。
然后就是院试了。
大盛院试和乡试会试殿试一样都是三年一次,而张绣也是经便宜老爹讲了才知道,原来光考秀才就要考三次,一次不过就不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