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绣知道人家是针对他的时候,一个月时间已经到了,三天休沐,张绣自然不会làng费在这些小事上。
茗烟早已跑到外面找到家里的马车了,但让他不舒服的是,自家马车边上还有姜明浩。
二十天不见,姜明浩好像又长高了点,张绣都不肯往他身边靠了。
不过张绣的细胳膊怎么扛得过姜明浩的大粗腿?再说茗烟是赶的马车,姜明浩却是骑的皇帝前几天刚刚御赐的宝马,来接张绣也有在心上人面前献宝的意思。
果然张绣虽然嘟囔了几句,却慡快的爬上了姜明浩的宝马,然后自己一夹马肚子跑了。
然后姜明浩抢了一个护卫的马,自己骑上去追张绣了。
茗烟看着自家少爷没了影子,跟车夫面面相觑yù哭无泪,只能赶着空马车再往回赶。
张绣过了会儿瘾就慢了下来,这马是不错,被调|教的听话之极。
张绣原本以为要像小说电视中那样一匹宝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才算好马,来了这边才明白,那样的马固然是好,可也太难得,给王孙公子骑的马都是调|教的乖巧听话,有讲究的人家甚至会弄到即便在马匹耳边打锣那马都丝毫不惊,因为这样才能保证自家主子的安全。
耍帅可以有,安全最重要。
张绣刚慢下来姜明浩就追上来了,俩人并肩行了会儿,眼瞅着马车都比他们快了,姜明浩才闷闷的道:“圣上原本想让我去主持赈灾一事,我行李都收拾好了,结果又接到谕旨(口头圣旨)让我好好养伤不用去了。”
“换成谁了?”姜明浩得着这个机会也是过年时救驾入了皇帝的眼,这赈灾一事不过是皇帝私底下跟他说的,都没过明路,原说到时候下圣旨,谁知道临了又变卦了。
姜明浩其实也不是很想去搞什么赈灾,就算去了也不过是溜溜,事qíng都有人专管着呢,在张绣看来也不过是一个镀金的机会。
姜明浩更想去的是去福建沿海打倭寇或者北上打鞳剌那些外族,至不济也不用在京城里跟这些所谓的兄弟折腾的乌烟瘴气。
“瑜堂叔家的明沛堂兄。”姜明浩嘴角勾了勾,不屑的意味明显的很。
张绣怔了怔:“我还以为会是姜明涣。”
姜明浩听了笑了笑没吭声。
姜明涣总是一派温雅,说话做事总是不温不火的,这些年来更有菩萨味了,他这人好面子会说话,但总有人不要脸比他更会说话。
姜明沛就是这样的人,他舍得下脸,据说有次皇帝抑郁难以下咽,他就亲手做了饭菜给皇帝,钱贵妃自从没了儿子总是闷闷不乐,他有机会就撒娇卖萌,却从来不会提及亡太子一语。
姜明涣算得上八面玲珑了,姜明沛更是长袖善舞,就连皇帝对他也是赞不绝口,风头盛的很。
这位封号为瑜的皇家子弟并不是□□一脉,而是□□的庶弟,祖上也曾为王,只不过这么些年下来当年的瑜王现在也成了瑜伯,早已落魄的不行了。
张绣对这些姜姓子弟自然知道,却也没了解到这般详细的地步。
现在想想,这些打了不过十八小了十五的孩子太了不得了,至少他做不到他们这种程度。
俩人又走了会儿姜明浩才又道:“这几天你就在家别出门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下人去做。至于明涣的约,改期再约不迟,他也同意了的。”
张绣又愣了一下:“怎么了?”
姜明浩摇摇头没继续说,张绣也没追着问,若是能说姜明浩肯定不会瞒他,既然他不说,那就是不能说,而不能说的,一是谋反,二是宫闱秘闻。
姜明浩甚至把张绣送回家就离开了,连进门喝杯茶都没,可见事qíng真的不太对。
作为学生张绣的消息并不灵通,那些先生即便说一些见闻也不会随意猜测时政。
张绣在家缩了三天,张世元的邀请都没接,舅舅也传信让他在家老实呆着学习,就连先生也又给他布置了一堆的作业,同时也接到了西北父亲的来信,他的调任状终于下来了,下一个职位是两广巡抚。
两广近云南福建,海岸线超长,从来就没少了倭寇作乱,更有南边安南暹罗腼腆时不时作乱,糟糕的是这些地方都是少数民族汇集的地方,这些少数民族民风彪悍,比之西北更是不驯。
张绣叹气,自家老爹是怎么招惹了皇帝了?怎么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啊?一个比一个难。
他也只能叹气,三天一过,张绣又回去念书了。
等又快月末的时候才听说皇帝废后了,说钱贵妃不太好的样子,说好几个妃子被打入冷宫了,说京城又有一批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