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他嘲笑自己一声。
女帝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如何?满意了?”
一个穿着不合时代的白衬衫的男孩浮在她身后,用双手搭着她肩膀:“目前为止,进展的不错。辛苦你了。”
“话说,银长冰的体质是什么qíng况?为什么我的幻术不能进入他的脑海?”
“嘘。”男孩转到女帝面前,用手指轻轻压住女帝的唇,“说出来了,乐子可就没了。”
女帝撇了撇嘴角:“罢了,我也懒得管那么多。反正也是为了还你人qíng。随你喜欢吧。”
男孩收回手,眼角微挑,说不出的狡黠促狭:“演员们都到齐了,帷幕就要拉开,你好好看着吧。”
☆、月祭
西域和东域,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截然不同的。相对富裕的东域人气较重,妖魔鬼怪不敢接近,所以在东域是无法看到人类以外的有智种族的。而在西域,huáng沙漫天,人烟稀少,神神鬼鬼的也就多了起来。
因为女帝一族的能力,对所有种族都适用,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得以与其他种族保持睦邻友好的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单迹一行人就向女帝辞行。
“多谢女帝的大恩大德,越颐没齿难忘。若有一天需要云影之力,请尽管开口,越颐自当率全教上下赴汤蹈火。”单迹正正经经地给女帝行了个礼。
女帝道:“何必那么着急?若给我面子,多留一天可否?”
单迹正想婉言谢绝,女帝又道:“今晚是妖怪们的月祭,诸位在东域连妖怪也见不到一个,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沈瑜瞥向单迹,那赤金色的眼眸中平静无波。他试探着开口:“承蒙女帝好意,恭敬不如从命,我们留下来便是。”
这月祭,在书中就有提到过。单迹本就想见识见识书中描写的光怪陆离的qíng景,只是碍于这张冷脸,不好开口。沈瑜道出了心声,他心里是感激得热泪盈眶。真不愧是跟了我六年的智将!
军师发了话,剩下的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应了下来。
“那好,”女帝奇异地兴致高涨,招来一个丫鬟,“你带他们去准备一下。”
莫非还要打扮成妖怪才能去?单迹差点装不下去。
“还要准备?”
“唔,那是自然。”女帝叫来的丫鬟笑道,“虽然在陛下的统治下大多数妖怪不敢造次,不过总有些qiáng势的妖怪不受控制。像贵教教主这样的人倒不用担心,不过那位拿折扇的公子和蓝眼睛的少年你们可要小心一些哟。”
几人随着丫鬟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阁楼。
丫鬟指着阁楼:“不过虽说是准备,也不用太麻烦。这楼里的面具附有妖气,你们每个人去寻得一张喜欢的面具,晚上带上就好。月亮刚升起的时候,你们沿着西走,就可以看到妖怪们的盛宴啦。”
一直未开口的银长冰忽然道:“里面的面具是不同的吗?”
经过了昨晚那短短几秒的对峙,而后又目睹了单迹飞快的离去,银长冰笃定,单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那冷漠多半是装出来的,不然他不会独独对女帝如此温柔。早已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六年的qíng谊对他来说怎么都不会比萍水相逢的美人轻。
想通了这点,银长冰不仅生不起气,反而有点胆战心惊。他怕那人一退再退,两人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一路下来,他都没敢开口。
然而这在单迹眼里,就成了无声的申诉。
思来想去才说出的这句话,为银长冰满腔的qíng意找了一个释放点。于是,绝大部分时候都生硬无比的语气此时便轻柔得如水一般,化作一片羽毛,拂过心上人的内心。
单迹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也知道他这般轻柔的语气是为了谁。
本该平稳的心一发不可收拾地悸动了起来。单迹扶住额头,掩去赤金传承也挡不住的动摇。
丫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种种,被这声音打动,脸上一红:“面具的样式是不同的,但上面附着的妖气qiáng弱是相同的。族里不乏具有战斗力的人,这些妖气都是从他们杀死的妖怪身上提取的。啊,对了,紫玉姑娘,陛下叫我提醒您,您无需戴面具。妖气会伤了您的半神之躯的。”
沈瑜看不到银长冰昨晚看到的景象,但他通过银长冰的反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从单迹目送女帝入座才转身,他就觉得事有蹊跷,再经昨晚的事印证,他得出了和银长冰一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