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翔沉着脸站在chuáng边,气闷地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胸中郁气,想给乐辰一点教训,但看他虚弱昏沉的样子又舍不得。
新来伺候乐辰的仆役于钱端了水来给乐辰擦身,向虞嘉翔行了礼便去将乐辰身上的衣服脱了,拿了湿布巾拭擦乐辰的身体,乐辰身上因为低烧一层粉红,上面还有昨日欢爱的点点痕迹。
于钱对那些欢爱痕迹视而不见,专心做着手中的事qíng。
虞嘉翔坐在一边看到乐辰身上的那些斑斑点点,气倒消了,心平气和,甚至还对躺在chuáng上生病的乐辰怜惜起来。
因为乐辰生病,对投毒事件的处置被拖到了第三天下午,乐辰的病算是好了,只是jīng神不太好。
他靠在chuáng上看书,于钱进来说,有士兵来传他去旁听对投毒犯人的处置。
乐辰对处置犯人不感兴趣,但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自己,于是起chuáng梳洗罢,跟着领路的士兵去往现场。
因为不是军中事务,只能算是虞嘉翔的家事,那犯人并没有被关进大牢里,乐辰跟着士兵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院子。
进院门就对着一间大的厅堂,看见虞嘉翔坐在上位,厅堂地上跪着两个人,有几个士兵立在两侧,还有些仆役站在门外伺候着。
乐辰想着投毒的人应该就是跪着的那两人,到这里来看要加害自己的人,他没有一点欣喜,反而心qíng沉重。
虞嘉翔看见乐辰进了院子,向他笑了一下,道,“快点过来。”
前两天还不欢而散的人,今天又投以他微笑,乐辰不能明白虞嘉翔这人,也不想明白。因为前两天的事qíng,他一点不想见到虞嘉翔这个人。
乐辰的神qíng因为生病很憔悴,脸色也带着苍白,以前明亮清透的一双眼睛,此时也暗暗的,只是里面永远带着暖玉般的温润光泽,他沉默着走到虞嘉翔身边去。
“坐吧!”虞嘉翔本要搂过乐辰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看到乐辰沉默无言对他不多理睬的脸庞时,便只指了下手的位置。
乐辰坐到椅子上,这才来注意跪在厅堂中央的两个人。
两人都低垂着头,一个静静地跪着,即使是跪着,也给人清高的感觉,另一个身体在轻轻发抖。
虽看不到面容,但根据两人的穿着和身形,乐辰判断其中那位身穿白色丝衣身材纤细的人不是平常人,而他旁边那位穿着青色衣衫的人应该是伺候这人的仆人。
乐辰看了厅堂中央的两人几眼,便垂下了脑袋,等着虞嘉翔发话。
虞嘉翔的声音没有起伏,他说道,“小辰,现在跪着的两位就是在你的吃食中投毒的人,左边是温笙,右边是伺候他的奴才方崇,毒是方崇瞒着主子所下,按理说温笙是没有罪的,只是他管理奴才不当,才会出现这种事,所以,他也要连坐。小辰,你看应该怎么处置他俩?”
乐辰抬起头来看了虞嘉翔一眼,便把目光转向堂中跪着的两人。
这时那身穿白衣的温笙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悲戚看向虞嘉翔,却没有看乐辰一眼,显然是打心底里瞧不上乐辰这人的。
这真是一个不辨雌雄的美人,面若敷粉,目若秋水,琼鼻小嘴,眼里含着伤心哀怨,清清冷冷,无论谁看了,心都该软了。
乐辰心里有些明白这投毒事件的起因了。
这人一定是虞嘉翔的qíng人,以为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他的仆人看不下去就要杀了自己,也也合qíng合理。
虞嘉翔对温笙的目光视而不见,看向乐辰说道,“小辰,我把这次的处置权jiāo给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爷,您不能这样!”温笙身边的方崇听虞嘉翔这般说,马上抬起头哀求道。
乐辰这才看清他的面貌,很熟悉,是他和虞嘉翔第一次发生关系那次伺候过他的那个人,长相姣好带着媚气,和别的奴才相比,多了傲气和不屈,他以前就不喜欢自己,现在更讨厌自己应该是一定的。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虞嘉翔冰冷的声音训斥道。
那方崇马上低下了头。
乐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特别疲倦,额头上的神经突突地跳着,隐隐疼痛,头沉得厉害。
“你处置吧!我没有权利和资格来处置他俩!”乐辰看向虞嘉翔,声音平平板板,这般说道。
“我给你权利和资格,他俩要害的是你,那么你想怎么解气都行!”虞嘉翔做着温柔qíng人的戏码。
“我不想管这事!”乐辰此时头痛得厉害,语气便不自觉有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