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的厚爱,不过,不用了,我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chuī了风引起了咳嗽的毛病而已,回去吃两丸药就好了。”乐辰柔软的拒绝了这位大人的好意。
乐辰离开时,那张大人又赏赐给了乐辰一副玳瑁假指甲,赵员外认为麻烦了乐辰,又赏了几十两银子。
乐辰坐在马车里,李力坐在他的旁边,心qíng郁郁,拿着手巾抚着乐辰的手,好像是那四五十岁的张大人握在乐辰手上让乐辰沾染上了什么,而他要把那东西擦掉一般。
乐辰有些无奈地将手收回来,说道,“小力,你这是做什么。手又没脏,皮都要被你擦掉一层了。”
“辰哥,我只是气愤而已。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碰你。”李力很愤恨地说道。
乐辰刚才在赵府上被人吃了豆腐,算是受了气,主管陈元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压惊,便让乐辰和李力两个人坐了一辆马车。
“幸好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人,要是在别人面前也这么乱说,看你不惹来麻烦。他是官,我们是平民,一句话说民不与官斗,只是被摸了一下手,哪里算是什么事了,能忍还是忍忍吧!”乐辰轻声教训道。
在李力心里,乐辰以前是王爷的人,而那时候,王爷是真的非常宠爱他,现在王爷做了皇帝,那么要是乐辰没有逃跑,再要是他是个女人,说不定都可以做宫里的贵妃娘娘了,虽然现在落难,但也总不能谁都可以欺负的吧!
李力真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思想有的时候真的非常幼稚。
乐辰听李力没有反应,知道这人是在生闷气,便又说道,“小力,人活着本来就会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qíng,这么一点小事你就生气,以后要是遇到更大的事qíng,那么该怎么办呢。那张大人照理来说,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做什么欺压人的事qíng。”
李力心里非常闷,他原来就说不让乐辰到乐坊里来,乐辰偏要来,前段时间,也遇到过有人这般,不过,那次是一位漂亮的小姐,买通了吴竹乐坊后门的小厮,跑到乐辰房里等着,说倾慕乐辰,特意从家里逃出来,愿意和他私奔。
这种哭笑不得的事qíng,李力是不介意的,毕竟那人是个娇滴滴的小姐,可是,乐辰被男人碰手这种事qíng就是不能被原谅的了。
李力专注的看着乐辰,也许是水土的原因,离开了gān燥风沙大的西北,乐辰在气候温和水土丰润的桑扈城里样子比原来还要好些,脸色虽差,但皮肤显然更好了,嫩嫩水水的。
他过几天就要修面,而乐辰一两个月修一次也不会显得不整洁,并且,乐辰身体上的毛发少得让伺候他的李力觉得,乐辰也许就是天生来的雌雄莫辩的美丽人物,于是,他要保护乐辰不受伤害的心愿更加qiáng烈了。
“辰哥,你不是要去江南吗,我们这就去吧!反正钱够了。”李力望着乐辰这般说道。
乐辰有一瞬间的忡愣,他虽也想着要去江南,回到他熟悉的气候风景里去,但是,他却没有想过现在就去,他才刚在这里立下足来,而且,现在,他所弹奏的琵琶被人所喜欢和欣赏,有一大堆人支持他,这让他觉得在这里的人生有了新的意义。
要说以前在现代时候,他有什么人生目标,便是工作后有钱了要好好赡养父母,要为为自己付出很多的姐姐付出些东西,然后,他便没有了其他生活目标,就是昏昏乎乎的活着。
现在,他沉浸在琵琶的世界里,弹奏自己喜欢且全身心都在其上的琵琶,听到别人的赞扬和仰慕,他觉得非常满足,而且有他生的意义便是如此的感觉。
他无论如何不想放弃,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生活的意义。
乐辰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道,“我现在还想留在这里弹琵琶,等过些时日再去江南好吗?”
“到江南了你也可以弹琵琶啊!那里才是真的丝竹之乡,别人都说江南水软丝竹韵长,我们到那里了,你也可以弹琵琶。”李力劝说道。其实,他心里并不愿意乐辰做这种卖艺为生的事qíng,要是去了江南,他希望乐辰只是在家里弹奏,而不是需要应承别人,为别人表演。
他还是喜欢乐辰在乐辰城时候的样子,飞扬不羁,明亮自在的样子。但是,他不知道,乐辰再回不到那个时候了,人总是要长大的,所受的苦难受过了,便不能说受过就过去了,回到以前吧,然后就能回去!过去的事qíng永远无法挽回,只能铭刻在心里。这就是人的成长,是一种美丽,也是一种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