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辰这个治疗是个长时间的过程,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诊治针灸吃药xué位按摩,即使眼睛能够感受到光了,也是如此。
除了让乐辰好好坚持之外,楚太医还建议让乐辰将眼睛蒙起来,避免时不时感受到qiáng光会伤了眼睛。
他需要等淤血散尽,眼睛可以看见了,在慢慢减少蒙在眼睛上黑布的厚度,让他逐渐适应光线,这样对眼睛最有好处。
乐辰知晓些医理,也认为这般比较好。
于是,从此乐辰在期待突然眼睛就能看清世界的时候,眼睛上又蒙上了一层黑布。
这日是大年初七,乐辰送楚太医出了院门,就又被李力扶着回了卧室。眼睛上突然被蒙了一层黑布,特别不习惯,感觉非常不舒服,时常要去摸摸。
这黑布为了保持清洁,不要使眼睛感染了,过半天就要换,换下的需要用楚太医开下的药水泡了然后要煮,之后再晒gān,无非是杀菌的作用。
乐辰晚间的琵琶练习做完,预定听李力读几页小说,就准备洗漱睡了。
李力今天却没有给乐辰读起小说,而是说起京城的风物来,说等乐辰眼睛好了,就和他一起出去好好看看,逛逛,游游。
乐辰听他说起八角巷里有卖各种乐器;哪里有非常好吃的米糕煎饼,闻名京城;哪里能看到外番人;哪家酒楼是京城第一;京城周边哪里的寺庙香火最盛……
李力说了很多,描述地绘声绘色,他这些地方并没有去过,只是听府里的小厮说的,他没有被允许能出府,只能在瑾兰院里照顾乐辰,于是,对于乐辰眼睛好后,能和他一起出去游览的日子,他是特别期待和向往的。
乐辰并没有他这么乐观,即使眼睛好了,他们也是在虞嘉翔的控制之下,能不能被允许出门还是个问题。
看虞嘉翔并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而且,他和李力有逃跑过的前科,估计以后要出门非常难。
乐辰想着这些有些黯然,头隐隐作痛,他只好不想了,对李力说道,“小力,这些以后再说吧!我想睡了!”
李力让人进来伺候乐辰梳洗,在乐辰洗好脸后,给乐辰换了另一方黑布巾蒙住眼睛。
乐辰难受,睡觉的时候拒绝系上。李力只好服从。
乐辰头隐隐有些痛,但并不厉害,躺在chuáng上,不断催眠让快些睡着,头痛却让他没有办法睡过去。
他不想叫李力来给他揉揉,于是只能自己忍着。
没有过多久,他模模糊糊听到外面小厅里有大一些的声音,好像有说到‘皇上’一词。乐辰被头痛折磨地jīng神不济,便没有理会。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然后chuáng帐被撩起来了。
乐辰头痛,便趴在chuáng上睡,这样让他觉得舒服一些。
虞嘉翔看到乐辰趴在chuáng上,没用枕头,露出一个后脑勺,脑袋轻轻动着,一只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光洁莹白。虞嘉翔看乐辰这样,猜想他是病发了难受。
虽然知道有人在chuáng边,但乐辰头痛的实在不想管这事,于是依然故我地趴着没动。
虞嘉翔将chuáng帐挂起来,坐到chuáng沿将乐辰的脚握到手里,乐辰的脚触手冰凉,就像白玉雕成的白皙莹润,但过于清瘦了,淡青色的血管非常明显。
乐辰最怕别人动他的脚,虞嘉翔一握上,他马上反shexing地一踢,要挣脱掉。
并没有踢掉虞嘉翔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些,虞嘉翔轻抚着将这冰凉的脚放进被子里。
乐辰身体颤抖了一下,将身体蜷缩起来。
虞嘉翔一手在chuáng上支着身体,俯在乐辰身上,将乐辰的脸掰起来一些,他看到乐辰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额上有些细汗,脸色有些苍白,他关心地问道,“是头痛犯了么?要吃药吗?或者朕给你揉揉。”
乐辰摇摇头,又将脸埋到手臂里去。
虞嘉翔给他轻轻揉起头部xué位来,乐辰觉得轻松了一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艰难地说了一句,“一会儿就好了,我趴一会儿这痛就过去了,你不用管我。”
虞嘉翔叹息一声,说道,“怎么能不管你。你这么痛,朕看着也难受。”
为了更好地给乐辰按揉xué位,虞嘉翔将乐辰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膝上,这个姿势才好动作了些。
依照经验,这种痛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乐辰一会儿就觉得疼痛散了,只是,人没有力气而已,而虞嘉翔还在轻柔地给他按摩。
乐辰感受着虞嘉翔的气息,还有他的温柔,有种自己是被他爱着的感觉,但是,虞嘉翔这种人会爱上别人吗,这让他觉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