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邵在地上坐了半天也没人管他,他自己又没力气动,自然只能继续坐着。而其他人现在在干嘛呢?他们被风邵给惊呆了,原因呢?风邵想都没想,化形的时候遵照自己内心的习惯套上了衬衣,长裤,这在一众腰间围兽皮裙的兽人间简直是个异类。其实穿多点就穿多点吧,非兽人不也穿的比兽人复杂些吗?而且这两年因为风邵提供了制作棉布和麻布的方法,之后也说过一些简单的衣服样式,大家也能接受他这身打扮。但是,搞清楚好不好,这是化形,而不是平常什么时候,谁第一次化形是这样的,你不是一类谁是。你说说,化形就化形啊,出什么幺蛾子呢?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季雨,他家阿邵经常有些奇思妙想,这次不过是化形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他该习惯的。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见族长没动作,他便走到风邵跟前把他搀到旁边坐下。
再一次感谢原始人单纯善良的心思,虽然被风邵的行为给惊了那么一下下,但族长和祭祀也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去追究他的不同寻常。部落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
恢复正常的风震看见有季雨安置风邵,没自己什么事,无聊地看着俩人的动作,直到季雨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他才开口,宣布一声“继续仪式。”风涂便继续未完成的赐福仪式。
刚刚所有的兽人已经赐福完成。风涂再次走上祭坛取了蓝株。其上叶片形状与红株无二,不过其色为蓝,如天空的颜色,蓝的清透,蓝的分外柔和,如水般的柔和。
没片叶上的水都依附其上,流淌,汇聚,却不滴落在地。风涂一个一个取下叶片,指尖轻轻往他们额头一按,叶片便自己贴在他们的额头上,直至被完全消化。非兽人的成年仪式不必经历兽人要经历的痛苦,轻轻松松就过了。叶片贴在季雨额头上,季雨只感觉到一股自心脏处升起一股清凉之气,遍布全身,继而额上的印记处也感到轻微的灼热之感,片刻过后,那股清凉的气息和那点灼热就全没了。季雨额边的青荷也转变成红荷,不过仍是未开姿态。其他四个非兽人与季雨的经历也差不多相同。
总算,今年的成年仪式已全部完成。
第15章 你不喜欢我了吗
俩人结束狂欢回到家,因化为人形而精神振奋的风邵这时候才想起一个问题。他已经成年了,化形了,以后还要跟阿雨睡一起吗?
如果风邵是个直男,如果没考虑到什么兽人和非兽人的问题,那他一定是抱着无所谓的想法,这些事他根本都不在意。但是,这些问题偏偏存在,而风邵也确实想到了,所以他不得不想法解决。说白了风邵会考虑这些也是基于他自己的私心,如果其他人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一定认为他就是个矛盾综合体,怎么说呢?
先前说过,风邵这人吧,表面看着亲和有礼,实际上谁也别想扎进他的心。他这人,内心藏着怀疑的因子,平素也看不出来,但一旦触及到某些事,除了他自己以为谁都别想,因为他就只想信自己一个人。他这样一个人活着,说实话,累,不仅累,还有如影随形的孤独,所以其实他心里也想找一个能让他全然信任的人,但矛盾就在这儿。首先,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没关系,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完全信任其他人呢;其次,他不与任何人亲近,只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没人能过界,这样后面的事根本没办法发展。以风邵的性格,季雨绝对是个例外,因为一开始是风邵把他捡回来,然后被归类为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东西是不能让人碰的,自己的东西得自己看着,自己的东西可以亲近一点,没关系。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有了季雨这个例外的人,但以前他是兽形,现在他重新变成人了,那些是‘自己的东西’他不可能再拿出来说了,他察觉到季雨这个人已经过了他的安全距离,自己必须得后退。因此,该有的借口果断出现,该做的事果断得做。
事情到最后,风邵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今晚还是化作兽形与季雨一起睡,明天他再去弄一张床回来,或许还应该再建一间屋子。
可怜风邵,盼着人形盼了三年,结果现在顶着人的躯壳还没几个小时呢又得变成一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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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饭都没吃风邵就出门了,他现在有了异能,虽然弱的几乎等同于物,好歹比以前好不是。
风邵着急出门不是为了别的,就因为昨晚的那些想法,他得尽快付诸实践,所以一早就出门寻找材料了。石床太重,他一个人也不好搬,而且石性本凉,又硬邦邦的,睡在上面也不舒服,以前是他和阿雨睡一起,他毛厚,没事。但今后他们得分开睡,阿雨看起来那么弱,冬天冻到了怎么办?于是,风邵想到了木床。而事实证明,木床暂时还只是一个幻想,他拿回去的最多是一块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