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嘀咕,“我不小了。”
我忍不住笑了,“好吧,你不小了。”看见他不太服气,我又吻着他的头发,“但是,你比我还是年轻很多的,你没想过,你不被家人原谅怎么办,被家人断绝关系怎么办?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明致语气平静,“我当然想过,我也很害怕他们会不理解我,会责骂我。但让你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我也不愿意。”他把头埋在我胸口上面,“我说过,我也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如果你想,我马上就和家里人出柜。”
我知道他的好意,他不想我一个人接受家人的苛责,自己却好好的待在家里准备自己的事业。这样怎么看都不公平。可我不需要他为我这么做。
“宝贝。”我捧过他的脸吻了一口,“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满足了。”
实际上,也许不需要他开口,他的父母就率先察觉到他的感情。一个人是否陷入爱情的差别很大,爱情使人盲目,昏聩,起伏不定。明斐不久借此洞察了他的内心么?因而,我对此并不烦恼,只觉得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我都等待家里的判决,只是父亲都没有联系我,即没有收走我的权,也没有刁难我,似乎完全不想和我说话。这和我预先中的有些不同,不过某一日,我在办公室里做事,小万忽然敲开我的门,“董事长,您的母亲来了……”
我愣了愣,站起来,母亲已经推开小万走了进来,她的神色忿然而冰冷。我对着小万说,“你送两杯茶进来。”
“不用。”母亲打断我的话,“请万助理先出去一会儿,我和我的儿子有话要说。”
小万很聪明,知道这种时候没有他说话的份儿,把门带着就出去了。我站起来,“妈……”
母亲坐在我的面前,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你爸爸都和我说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一直坐在我面前,沉默不语。当初我和李柔结婚的时候,她表现的快乐极了,每天都是笑意盈盈,希望我们可以和睦美好,那时候的她和现在完全不同。第一刻的愤怒,第二刻的伤感,以及现在的沉默,都让我无言以对。
……
从儿时起,母亲就很少管我的事。
我是个自律的人,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安排,我很讨厌无法掌控在手的事,因此铸造了我说一不二,傲睨自若的性格,彼时,母亲总是以我为傲,等她意识到我性格太过刚强,容不下半点沙子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我自那时候起,就无法改变。
第34章
大学的时候,我自己申请去了国外读书,父亲本来不希望我离家太远,但我用自己平时炒股的钱,负担起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没有给他们反对的权利,就如同现在,他们可以说不,也可以收回给我我拥的一切,但是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母亲沉默了许久,“你这次做到太过分了,连你父亲都有耳闻,屈副部长的下台是你动的手。”
其实母亲从把李柔往我身边安排的时候就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一个男孩子,只是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我是认真的想要和明致在一起,毕竟我曾经的安排是三十岁之前要有一个稳定的家庭,犹如父母那样和睦美满。如果不是这次重生,我也确实做到了。
只是我不快乐,一点也不快乐。浑浑噩噩活了几十年,到头来最喜欢的还是失去了。明致可以离开我,可以再有爱人,我不介意,但是他死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孤独又凄凉,是我无法忽视的,我不能再离开他一次。
她抬头看着我,“是为了那个男孩子?”
我直白的道,“是。”
母亲勃然大怒,“你知道你舅舅怎么说你吗?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人家屈副的女儿动了你的小情人,你就搞了她全家!你真是很厉害,很有手段啊!”
母亲毕竟是那个地方出生,我设计屈副的事情隐瞒的了谁都隐瞒不了她——两个星期前,我将一份举报信派人递交给纪检委,举报屈副利用权利去谋取不正当利益,对于拒绝合作的公司百般刁难,妨碍司法公正。这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随同举报信是他和其他几位领导人的账户往来记录,和与他们暗中见面的照片,这几位是有名的X派领导者,而他暗中为他们筹募款项,用于政治基金。
我这一封信直指屈副贪污,又附上确凿证据,纪检委立刻派人成立了专案组,无论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屈副无派无系的帽子可是要摘掉了,他现在估计已经被现任的政党盯上了,成为两方博弈的棋子,典型炮灰。对于他的结局,众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