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奕有气无力地道:“是啊,谢谢你的同qíng,反正你也不可能有办法。”
谢瀚池微微眯了眯眼:“那也不一定。”
顾明奕道:“不然呢?你要帮我写?”
谢瀚池顿了顿:“未尝不可。”
顾明奕先是眼睛一亮,继而摇头道:“那不行,你跟我写的字都不一样,老师一认就认出来了。”
谢瀚池道:“你可以让我试试看。”
顾明奕想了想,递了一张卷子和一本自己写的练习册给他:“那你先试试看?”
宁佳木道:“你们这样不行的,这是投机取巧。”
顾明奕道:“你认为我那卷子上的题目我不会?”
宁佳木道:“你会。”
“那不就得了。”顾明奕摊开双手,“既然是我会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我再写一遍又一遍,那不是làng费时间làng费生命吗?”
宁佳木闻言皱起眉,冥思苦想状道:“可是……可是……”
文崔崔悄悄对顾明奕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道:算你狠!
顾明奕得意地挑了挑眉,拍拍宁佳木:“晚自习铃响了,专心点。”
宁佳木果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专心致志地迎接走进门来的化学老师,以及对方带来的一套试卷了。
放学后一行人在教学楼一楼分道扬镳,文崔崔和宁佳木去推自行车,谢瀚池与顾明奕则结伴往校门口走。
谢瀚池忽然道:“宁佳木他就——没有再问起这件事了?”
顾明奕道:“那当然,他只要被带歪,之前琢磨的东西就能忘个一gān二净。”
谢瀚池哦了一声没有再问,而是将之前顾明奕递给他的卷子和练习册还了回来:“你看看这样有没有问题。”
顾明奕一扫眼就瞅见试卷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啧了一声:“你速度好快,我回去再看,谢了啊!”
等回到家里,在台灯下将那张卷子一展开,顾明奕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当时也存了点为难谢瀚池的心,塞过去的是一张政治卷子。这东西最烦人的就是论述题,一二三四不说,字还要越多越好。面前的这张试卷上的确写满了字,虽然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它们并非出自同一个人的蛛丝马迹,完全比不上何新的手段,但粗略看去,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差别!
顾明奕如获至宝地捧着卷子,心中却不由生出一个疑问来:谢瀚池究竟是能模仿别人的字迹,还是只能模仿他的字迹?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是不是能说明谢瀚池对他也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顾明奕马上就失笑地呸了一声:“自作多qíng!”
谢瀚池顶多也只是拿他当好朋友,至少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产生跟他对等的感qíng吧。而且上辈子的谢瀚池虽然没听说他结婚了,顾明奕却也不曾听过他对同xing有兴趣。
想到这里,顾明奕忍不住珍而重之地拿起卷子,将它小心翼翼放进了那个塞满谢瀚池照片的抽屉里。
第二天一大早,顾明奕刚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放下书包,旁边宁佳木就忽然说:“顾明奕,昨天我回去思考过了,你那样还是不对的。老师布置作业让你写,对你来说肯定是有好处的。就算你会,多写一遍也有助于加深印象。所以你还是应该自己写作业,不能让别人代劳。”
谢瀚池听完之后,就回头对顾明奕挑了挑眉。
顾明奕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昨晚的那句“他只要被带歪,之前想的东西就能忘个一gān二净”。
谢瀚池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轻笑:“看来是没被带歪。”
顾明奕哼了一声,起身去找政治课代表要了张空白卷子来:“不能就不能呗,那我就自己写。”
谢瀚池稍稍吃了一惊:“昨天的卷子呢?”
顾明奕道:“不小心弄丢了。”
谢瀚池深深盯着他看了一眼:“真的?”
顾明奕只跟他四目相对了一秒就偏开眼,心想谢瀚池才多大啊怎么看人的时候就叫人仿佛被攫住心神一般,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真的。”
谢瀚池道:“那下次你可不要再弄丢了。”
顾明奕也有点吃惊,没想到谢瀚池竟然还愿意帮忙,笑道:“我保证!我保证!”
就在谢瀚池时不时地替他捉刀,何新时不时趁着陈悦薇不注意的帮忙中,江市这一年的中考,伴随着考前的高温和考中的bào雨,倏然而至。
前一天晚上就发现天色极为yīn沉,乌云黑压压地覆盖在江市上空,从老城区到几个新区无一例外,等陈悦薇上楼告诉他天气预报明后两天有大到bào雨的时候,顾明奕想了想,向陈悦薇提议道:“我想让huáng叔叔明天早点绕路去接一下宁佳木和文崔崔,他俩正好跟我一个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