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拿这刀解剖?我可舍不得,这可是二哥的藏族朋友送他的好刀。大嫂我跟你说,是人都有点欺软怕硬,二哥不在家,我们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就算是上的卫校,就算上的解剖课,可她也不会弄一把解剖刀在家里不是?这小刀的确是把好刀,锋利而又jīng致,许清明很喜欢的收藏着呢。陆香穗心里打算着,要是钱卫东有胆子使坏,家里就她跟大嫂两个女人,她身单力薄的,索xing就拿这刀跟他拼了。
“大嫂,你把这jī收拾了,晚上给二哥炖jī汤喝。”
“哎,行啊。”许大嫂知道她担心许清明,心说也不知他哪会子能回来,嘴里忙安慰道:“香穗,你也别担心,咱家清明就不是那样缺德的人,肯定会没事的。你大哥去找人打听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嗯,二哥肯定没事的。”
陆香穗看着茶几上那身首分离的死jī,心里忽然又觉着不忍,好好的下蛋jī,怎么就让她一刀给剁了?也不知一下子哪来的狠劲儿,这会子要是再让她杀,估计又不敢了呢。她刚才心里担忧着许清明,也实在是让钱卫东给气着了。
陆香穗盯着那jī,自言自语地说道:
“二哥都不舍得我受一点儿委屈,随便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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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嫂的老母jī汤还在炉子上炖着呢,许清明一推家门回来了。陆香穗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一家人自然是各种激动询问,许清明只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笑笑说:“没有证据,就找我配合调查,警察也不能扣留我超过十二小时,就送我回来了。”
他此刻说的轻松,然而警察起初几乎是认定了他是肇事者。许清明当时反问了警察这么一句话,说从镇上到事发地点也就十分钟路程,我七点钟不到开车从镇上离开,事发是在八点钟,难不成我这一个多小时,就在镇口等着撞人了?撞完人立刻飞车赶回市区,才能在八点四十回到家中?
冤假错案,那也要看对谁,如今的许清明是本市数得上号的企业家,有身份有影响的,他的反驳有理有据,警察自然不敢胡来,也就只好先把他放了。
许清明一回来,挥刀斩jī的陆女侠浑身气质顿时就柔软了下来,立刻变回了那个温顺乖巧的小媳妇儿,一整晚上没gān别的,她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许清明后头了,一直到上chuáng休息。撒会儿娇说会儿话,抱着许清明不肯撒手,两人就睡晚了,早晨两人一同赖了chuáng,一直赖到日上三竿。
第二天上午传来消息,肇事者找到了,说是邻镇某单位的一小头目,恰恰好开了辆黑色轿车到本镇找酒喝,不巧在镇口撞了人,紧张惊吓之余赶紧就溜了。忐忑不安躲了两天,警察找不到许清明肇事的证据,便只好在整个地区大面积排查黑色轿车,也幸好偏僻穷地方,那时候少见私家车,就算公车也少,警察刚一询问到他,终究是最贼心虚立马就招了。
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许清明和陆香穗还没起chuáng呢,他关上手机,便对怀里的陆香穗笑着说,幸亏那人自己招了,不然就那几个蠢警察,想破案,难。
不管怎么说,他的嫌疑完全解除了。
“好啦,总算是过去了。”许清明说。他倒没担心自己什么,他是怕家里担心,他要是再不回来,估计陆香穗饭都吃不下了。想到她这回担惊受怕,许清明一阵心疼,他拍拍怀里的姑娘,问了一句:
“好了没事了。饿了没?起来吃饭?”
“饿了。”陆香穗翻了个身,把后背贴在他怀里,暖洋洋懒洋洋的,嘴里嘟囔道:“可是我懒,不想起。”
大冬天的,外头冻得人呵手跺脚,被窝里多舒服呀,于是两人便又继续赖了一会儿chuáng,睡醒了,jīng神充足,免不了赖着赖着又黏糊了起来,渐渐化作缠绵的热吻。最终许清明硬bī着自己离开了被窝,实在是怕这样黏糊下去,他一个大男人管不住自己。
重点还不在于他管不管得住自己,而在于被窝里那小姑娘一副不怕火大的样子,自觉不自觉地各种考验他,偏还一脸淘气。
她现在虽然实习了,可毕竟还没毕业呢,还是在校的学生。许清明跟自己说,这丫头毕业前一定不能逾矩,从十五岁养到现在,哪里又会急于一时,他一个大男人不能不为她着想,至于毕业后——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好了。
许清明心里打算着,这天晚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聊着聊着就聊起了婚礼。
夏天太热,办婚礼各种不方便,最好的安排是在秋季,不冷不热的,许清明跟陆香穗一说,陆香穗也正是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