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害人无数,今日终是yīn沟里翻船,被人反害了去。
总算轮到林百富了,许辞哼哼一声,将那两个还跪在地上的母女扶起,对那小女娃道:“你可恨大哥哥?”
小女娃摇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不,不恨。就在前日,爹爹又想养花,他还在打着主意要再次将民女卖掉。若不是今日大人审他,今日恐就是民女的末日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这静默的人群中却尤为清晰。这男人卖女儿一次不成,竟还心生了第二次,真是狠心!虎毒还尚且不食子,这人竟然还卖上瘾来了。
众人怒目瞪视着一个劲磕头的褴褛男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再对他生不出丝毫同qíng之心,只觉得此人险恶,不仅恶人先告状,还毫无亲qíng可言。
男子还在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林百富已经在李昊琛的吩咐下被jīng兵压上了高台。
甫一跪下,林百富便大呼冤枉。
但林百富平日里在民间作恶多端,没人愿意相信他。
李昊琛许辞只由着林百富和男人磕头求饶,却也不再说话,便站在高台上,等了起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两辆马车急冲而来,众人惊骇,忙躲闪让出一条道路。
马车中走下的便是方家五兄妹和huáng大娘,公孙御,阿牛,颜四等人。
见人都到齐,李昊琛才又是一挥衣袖,开始审起了林百富。
第44章 细作曝光
林百富见到这几人的一刹那,便自知大难临头,顿时面如死灰,脚下无力,颓废地往地上一歪。
方家老二老三遍体鳞伤,有些皮开ròu绽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深深白骨,甚是可怖。
虽是养了四五日,他们却还无法自由行走。
太医院中仿着生肌ròu骨粉的配方做了一份疗效甚好的金疮药,颜四拿给了他们用,脸上的伤痕已是浅了很多。
几人用担架将方家老二老三抬上高台,阿牛搀扶着huáng大娘也跟了上去。
huáng大娘一走上高台,便看到了跪在地下一脸死气的林百富。
恶人!
“你这恶人,还我女儿命来!”huáng大娘嘶吼一声,挣开阿牛冲到林百富面前便开始对他拳打脚踢,用指甲抠挖他的脸颊。如此发泄了近半个时辰,才稍稍消气。
林百富失了生气,由着huáng大娘所作所为。不一会儿,他yīn柔俊美的脸上就划出了一道道血痕,狰狞láng狈,哪还有方家小妹初见他时的那股风流之姿。
林知府在人群中见了尤为心疼,但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今他无能为力,只能咬牙看着,一口银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见huáng大娘出了气,李昊琛才命人将她拉开,问道:“台下何人,有何冤屈?”
彼时,前去搜查林府的公孙拓也拿了一gān罪证赶回高台之上,墨夜也带着罗大小姐匆匆赶来。
huáng大娘稍稍平复心qíng,这才将怀中揣着的血书双手呈给了李昊琛。
女儿被凌/nüè受rǔ的证据她揣在怀里两年多,压在心头两年多,如今终于沉冤得雪,她心中包袱和对女儿的愧疚终于放了下来。
huáng大娘的表qíng前所未有的平静,她与这些人相处了近十日,虽说时间尚短,可她知道,这些官是些好官,与林知府这些狗官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方家大哥也跪在地上,将早已写好的状子呈上去,里面详细记载了林百富种种恶行。当着众人面,他更是将林百富如何扣押他两个兄弟,滥用私刑,害他们容颜尽毁的前后经过也讲了出来。
但其中略去了林百富侮/rǔ方家二妹之事,二妹毕竟年幼,还未成年。若是因为此事宣扬出去,以后幸福难保。
这也是许辞建议他们的,不必为了惩戒恶人而搭上了自己,他以前犯的罪过,足够让他死上千百回了。
罗大小姐心生怨恨,罗员外虽让她贵为小姐,但私底下却让她过得猪狗不如。
罗大小姐见两人都呈了状子,赶紧将怀中的状子也掏了出来,让jīng兵呈了上去。
状子其中不仅写了罗员外私关幼女,qiáng迫她与林百富和/jian之罪,更是将罗员外贿赂林知府之事写了出来。
随后,她更是呈上了这些年来罗员外贿赂官员的账本。
见众人都说完,公孙拓才将几件小件罪证呈上来:“禀报太子殿下,下官子在林府发现了私建的牢狱,其中更有各种刑具,”公孙拓指着jīng兵抬上来的包袱,“这些刑具之猛,连常年审问犯人的下官都汗颜。”
包袱一经展开,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