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一边腹诽,一边让玳瑁加快脚步。
抵达宜兰院之后,吴名便发现这里与chūn晖园相距甚远,与西跨院倒是位置颇近。
跟一群小妾当邻居的婆婆也真是够奇葩的!
吴名停下脚步,将乐氏的尸身朝院门里用力一扔,使其穿过院门,跌落在宜兰院的天井之内。
霎时间,又是一连串震耳yù聋的惊声尖叫。
吴名揉了揉耳朵,扬声对玳瑁道:“你也记住了,既然决定给主子卖命,就要有奉上xing命给主子挡灾的觉悟。别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要知道,雷雨天的时候,最容易挨雷劈的就是大树,最先倒霉的就是树底下避雨的人。”
玳瑁翻了个白眼,明显觉得这话并不是对她说的。
吴名无奈一笑,没去理会宜chūn院里的jī飞狗跳,自顾自地转回身,带着玳瑁朝来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道:“你也记住了,跟我混,就要有因我而死的觉悟。我不可能无时无刻地看顾你,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你若是年纪再大那么一点,我还可以考虑送你出府谋生,但眼下——你还是做好觉悟吧。”
玳瑁噗哧一笑,问道:“夫人,若我因你而死,你会为我报仇吗?”
“这还用问吗?”吴名翻了个白眼,“只要我还没死,还有口气在,定然要替你报仇,将那人挫骨扬灰。”
“那就行了!”玳瑁咧开嘴巴,灿烂一笑。
53、第 53 章
回去的路上,吴名遇到了急匆匆赶来的严衡。
严衡显然先去了他的院子,知道他来了这边才又匆忙折转,身后不仅带着一众侍卫,更把乐氏的两个侍女也一起捆了过来。
吴名了然一笑,正准备应对严衡的责难,严衡却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见他半点异样都看不出来,这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去母亲那里了?”严衡问道。
“啊,放心,我没进院子,没和她直接冲突。”吴名眨了眨眼,总觉得这剧qíng有点不对。严衡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担心他娘,倒像是担心他被他娘生吞活剥了一样。
那位母上大人竟然如此凶残吗?
吴名不由担忧起来。
“那就好。”当着一群人的面,严衡也不好和吴名亲热,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先回去,母亲那边jiāo由我来应付。”
呃……
这样就完了?
吴名再次眨了眨眼,忽然间觉得严衡这家伙的心真是偏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但作为偏心的既得益者,吴名不得不承认,这感觉十分不错,就跟大夏天喝了冰冻雪碧一样,非常舒慡!
吴名不由低声轻笑,“好,晚上去我那里吃饭,我让桂花继续做鲫鱼豆腐汤。”
“善。”严衡抚了抚吴名的肩头,终是忍住了继续摸下去的冲动,“回去吧。”
“晚上见。”吴名也不流连,向玳瑁打了个手势,带着她转身离开。
严衡握了握拳头,终是也迈开脚步,继续朝宜chūn院走去。
严衡走进宜兰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宁静。
乐氏的尸首还横放在院中,嬴氏已从屋中走了出来,正在侍女的搀扶下站在尸首的旁边,怒气冲冲的脸庞上一片铁青。
“母亲。”严衡躬身见礼。
“你来得正好。”嬴氏冷冷一笑,“看看你那好夫人做的好事!”
“不过是处死了一个以下犯上的恶奴,母亲何必如此动怒。”来的路上,严衡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说辞,此刻亲眼看到尸体的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处置,“这老奴也不知受了何人指使,以为我那夫人是个男儿身,便以这种卑劣的毒计加以陷害——难道她以为她在夫人面前自解衣衫就能让夫人背上*的罪名?”
嬴氏先是一呆,接着明白了严衡的意图,他要牺牲她的忠仆来保全他的男夫人!
嬴氏不由得怒目圆睁,抬手指向严衡,“你……你………”
或许是过于恼怒,一时间,嬴氏竟想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责骂儿子,反倒是记起了自己当年与老太夫人魏氏起纷争的时候,也曾被所谓的夫君如此维护。
只可惜,再多温存也都是虚qíng假意,揭穿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感动与愧疚是多么的可悲、可笑。
有那般的父亲,自己这样的母亲,严衡怎么就成了一个痴qíng种呢?
那人可还是个男的!
心念一转,嬴氏忽地生疑。
正巧严衡这时也再次开口,面色淡然地请她入屋内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