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赶紧咳嗽了一声,沉着脸拍了拍施睦的肩膀,说:“施公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唉……”施睦又叹气,说:“我以前跟我爹说了好几次,我爹就是不听,不管什么样出身的人,全都往家里塞。就那江氏和方氏,天天吵得房顶都要掀了,让人不得安宁。”
楚钰秧眨眨眼,问:“就是刚才争吵的两位?”
施睦点了点头,说:“就是。那方氏看起来娇滴滴可人的很,其实也是个泼辣的,而且是暗里地下狠手的,也不是什么好善茬。”
施睦似乎是对这两个女人咬牙切齿的,说:“她们是每天必吵,隔三差五就大吵特吵。就前不久的事qíng,方氏还在我爹面前告状,说江氏背着我爹偷人,偷偷跑出去和野男人见面。结果吵得外人都知道了,我这一出门,让几个朋友捏住了笑柄,嘲笑了好一阵子。”
楚钰秧瞧着施睦的眼神有点同qíng了,有个这么不靠谱的爹,也真是不走运呢。
“结果呢,”施睦继续说:“第二天江氏就又跑到我爹那里告状了,说方氏刚带了野男人进屋,气势汹汹的就带着我爹去捉jian在chuáng了,没成想还真就捉了个正着。那方氏大白天的竟然见府里一个小厮带到屋里,两个人脱得赤条条的,让我爹给撞了个正着。”
楚钰秧嘴巴张的老大,可以塞下一个jī蛋了。他吃惊的不得了,觉得不对啊,方氏被捉jian在chuáng,怎么今天还瞧见她了。
施睦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说:“说句不好听的,我爹真是老糊涂了。那等不知廉耻的女人,我爹竟然还把她给留下来了。方氏一见到我爹就哭哭啼啼的,说那小厮要qiáng行侮rǔ他,说的跟真事一样,我爹一见着女人的眼泪,还就信了,还劝慰了方氏好半天,让人把小厮带走送到官府去了。我估计今天的事qíng,八成和上次这件事qíng脱不开关系,或者是方氏想着法子想要报复回去罢。”
楚钰秧瞠目结舌,说:“你爹……还真是大度啊。”
施睦尴尬的就知道叹气了。
楚钰秧眼珠子一转,问:“咦,今天我还瞧见一位样貌很好的公子,他是……”
说到那个妖娆的男子,施睦脸色就变了,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像是不想说,将话题带开了,然后一个劲儿的喝酒。
楚钰秧一看,里面准有猫腻,不过他也不心急,和施睦东扯西扯,自己就端着一杯酒,装模作样的也不喝,倒是施睦喝了好多杯。
施睦估摸着是平日里受气受大了,又没人能说,所以憋了一肚子的话,楚钰秧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施睦又说:“实在可惜,若是楚先生手腕痊愈,此时我们倒是可以琴箫合奏一曲。”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我听着也是一样的。”
楚钰秧觉得自己灵光乍现胡编乱造的理由实在是太好了,说自己手腕受伤了,不但不用写字画画,连弹琴chuī箫也是不用的。
施睦拍手,说:“对对,我弹奏一曲,请楚先生指教。”
赵邢端在房梁上蹲的都不耐烦了,下面两个人相谈甚欢不说,那施睦竟然还想和楚钰秧琴箫合奏,赵邢端听了就脸色yīn沉下来。
没等一会儿,施睦真的就拿出了琴来,然后开始弹了起来。还别说,施睦的确是个有才的,琴弹的像模像样,竟然听起来还不错。
施睦越谈越忘我,本来弹奏了一曲之后还问问楚钰秧如何,后来弹玩一曲就又弹了一曲。
“啪”的一声轻响。
楚钰秧都没看清楚是什么,结果他面前酒杯里的酒水就溅到了他的脸上。
低头一瞧,酒杯里多了一颗非常小的小石子。
楚钰秧擦了擦脸上的酒水,然后眯眼抬头,就看到赵邢端对他招了招手。
施睦弹的忘我,根本没发现楚钰秧这边的异样。楚钰秧就悄悄抬起了屁股,然后走到了屏风后面去。
赵邢端轻轻一翻身,就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然后跳到屏风后面。
“gān什么啊?”楚钰秧压低了声音问。
赵邢端脸色相当不好,说:“他到底来gān什么的?马上就要到子时了。”
楚钰秧有点惊讶,说:“都这么晚了吗?”
赵邢端脸色更不好了,难道楚钰秧没觉得时间长,难道还觉得和施睦聊天聊得很尽兴?
楚钰秧小声嘟囔,说:“哎呀,听八卦听得,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赵邢端说:“赶紧把他赶走。”
楚钰秧说:“不行啊,我还没问完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