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易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宴府去,直接翻墙进去的,都没来得及敲门进去。
宴北正在府邸里练武,就看到有个人影进来了,还以为是什么人,定眼一瞧是谢安易。
宴北仔细一瞧,惊讶的说:“安易?你这是怎么了?”
谢安易的领口被拽豁了,系不上了,他跑的又太急了,显得衣衫不整。
谢安易反应有点慢,拉了拉自己的领子,说:“没什么事qíng。”
宴北将他的兵器放下,赶紧走过来,脸上表qíng严肃了起来,说:“你是不是遇到了歹人?”
谢安易摇了摇头,说:“没事了,我有点累,进屋休息了。”
宴北点了点头,看谢安易除了衣服乱了点,好像并没有受伤,说:“那你去罢。”
谢安易回房就一直坐着,茶杯里的水一口没喝,一直在出神。
他觉得不可置信,他大哥竟然那么骂他,而且还要对他做那种事qíng,他们可是兄弟。
谢安易想起来就觉得头疼yù裂,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还以为大哥是真的对他好,然而今天发生的事qíng打碎了他的幻想。
赵伯逍一直扮演这好大哥的形象,谢安易对他是坚信不疑,如今事qíng突变,他再回忆起来,忽然发现往事竟然多半是自己的幻想,而且赵伯逍跟他说的那些话,竟然仔细一想,有不少漏dòng。
谢安易心中一凛,越发的凉了起来。他也不是笨蛋,而且知道的事qíng很多,谢安易发现,自己恐怕是被骗了,赵伯逍从一开始就编造了一个很大的谎言。
谢安易又想起梁祁对他几次三番的劝告,又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咐,让他离梁王府的人远远的,他们没有一个是好人。
谢安易觉得其实自己太傻了,别人都已经看清楚的事qíng,反而只有自己没有看清楚。
赵伯逍还妄想三言两语的让谢安易原谅他,他是太不明白谢安易的xing格了。
谢安易这个人,从小受尽了欺负。所以别人对他好,他自然会对别人百般的好。但凡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会记得一辈子,而且百般的还回去。
天黑之后,宴北也回屋了,屋里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宴北还以为谢安易早就睡下了,没想到他就摸着黑一直坐在桌边。
宴北赶紧走过去,把灯点亮了,说:“安易,到底怎么了?”
谢安易回了神,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啊?”
谢安易是因为他大哥的话才来的京城,然而现在,谢安易觉得他没有必要再继续做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母亲早就不在了,他没地方可以去了。
宴北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qíng,说:“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谢安易沉默了一会儿,勉qiáng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所以要走了。”
“那你要去哪里?”宴北说:“能不能给我个地址,我……有功夫能去见你吗?”
谢安易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有功夫?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休沐就一天,还想去找我。”
宴北失落极了,就像是被抛弃的大型犬,说:“虽然如此,但是我知道了,心里也会有个底儿,也觉得安心一点。”
谢安易看着他,说:“你也是因为我好看才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那和赵伯逍又有什么不同,只是看上了这具皮囊而已。
宴北被他问得一愣,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半天,点了点头。的确是因为谢安易太好看了,宴北才会被他一下子就吸引住的。
谢安易看他点头,气得脸都红了,说:“你是笨蛋吗?这个时候还敢点头?”
谢安易差点给他气死,宴北和赵伯逍怎么会是相同的,宴北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和弯弯绕,傻乎乎的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宴北赶紧说:“我不想骗你,而且你的确长得,长得太好看了。不过!不过你其他地方我也喜欢。”
宴北生怕他不相信,说的非常着急。
谢安易瞧着他那张耿直又焦急的脸,忽然心qíng变好了一点,说:“你对一个陌生人那么好,是会吃亏的。”
宴北笑着说:“你可不是陌生人,我想要对你好的。况且,就算是个陌生人,我能搭把手,又不费力气,也是好的啊,并没有什么关系。”
谢安易听了有点出神,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好的。”
宴北犹豫着问道:“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谢安易差点笑出声来,说:“你接口倒是挺快的,也不是那么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