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旭笑:“当然学到了很多东西。杨导说要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我想在电影里客串一个角色,说不定可以和谢哥肖前辈对戏呢。”
谢南就鼓励了他几句。
今天的拍摄是谢南的戏份比较重,肖铭之倒是可以休息一会。谢南拍戏的时候一直看到殷睿旭和肖铭之聊天,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在这种状态下,天黑的好像格外快。难得殷睿旭来探班,谢南和肖铭之打个招呼,就和殷睿旭一起上车回家了。
殷睿旭难得一整天都坐在片场,回去的路上也不说话。两个人独处之后,谢南问:“今天怎么不用去公司了。”
“我在片场没跟你说怕影响你状态,是刘宁的事。”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纸,“他和向天闹翻了。”
报纸的头条总结起来就是:约翰布鲁森之徒和天纪集团董事长之间的情感纠葛,到底是相爱还是相杀。字里行间对两人的关系剖析的看似深刻,其实全是胡说八道。
谢南把报纸扔在茶几上:“算了,他俩的事我管不了,总是掺和进去,指不定更多事儿。现在宁宁自己也有能耐了,向天不能把他怎么着。”
殷睿旭沉默一会,问:“不管了?”
谢南顿了顿,又改口说:“看看再说吧。”
殷睿旭看他情绪不高,转又提起片场的事:“我听林蒙说,荣旭对你挺不错的啊,端茶递水穿衣擦汗的,伺候得周到吧。”
谢南笑:“比你差远了。”
殷睿旭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最不能和谢南偶尔的花言巧语一战。
两个人贫了一会,最后只是草草收拾了一顿饭吃,看了个碟就睡了。
第二天如果不是殷睿旭提醒,谢南都忘了今天是平安夜。不过这也只为殷睿旭带来了一个时间稍长点的早安吻,谢南对国外节日的热情仅限于情人节。
“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片场?”谢南笑着问,“你不是对我不放心吗。”
殷睿旭说:“我会随时给林蒙打电话的。”
谢南奇怪:“我记得你不是挺瞧不上林蒙,还说他太憨实。”
殷睿旭比了个手势:“大敌当前,化干戈为玉帛。”
谢南站在门口,低头让他给自己戴上围巾,又把衣服顺了顺,夸张地说:“暖和!”
殷睿旭忍不住笑:“快走吧。”谢南出门他在后面补充,“千万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谢南在他关门之后才转身,笑容还没褪去,刚走两步,却看见了等在车前的龚白。
“阿南。”
谢南冷眼看他:“你来干什么。”
龚白的脸色比起上次更苍白了,他扯了扯嘴角:“阿南,我妈,她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她说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放心不下我。我才知道上辈子我让她做那么多次化疗,就是逼她遭了那么多次罪。”
谢南没什么诚意的说了一声:“节哀顺变。”话落就想绕过他上车。
“阿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谢南脚下不停:“那也跟我没有关系。”
保姆车卷着时节里随处可见的落叶缓缓驶离,留下龚白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消瘦得几乎脱形的脸上又露出一个笑,他对自己说:“龚白,别怕,还有我呢。”
过了一会他的眼泪坠下来,“阿南,你为什么不再这么说了……”
他的声音谢南一个字也没听见,即使听见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到了片场之后,谢南看见荣旭已经到了。
他很勤快,这也是杨令赏识他的原因之一,不过荣旭肯定不知道《佞臣》是杨令导的最后一部作品。杨令才50岁,退出娱乐圈的消息很突然,荣旭费力讨好杨令,也只能换来《佞臣》里的友情客串或者龙套角色了。
不论是谢南还是肖铭之,都对荣旭好感不大。
谢南是日久见人心,肖铭之是纯粹地不喜欢荣旭的人品。
“谢哥,杨导答应要给我一个朝廷官员的角色,戏份不大,但是可以和你对戏。”
谢南直到现在都搞不明白荣旭是打算干什么。
如果说借着他上位,那也不至于这么暧昧。这个年代比不上他重生前,对同性恋的存在简直深恶痛绝,在娱乐圈被曝出有这个倾向,像荣旭这样的角儿,坐实了那就是抹不去的黑料。按理说现在片场他也熟了,根本没必要上赶着献殷勤。
“谢哥,你是不是还没休息好?”